陛下总是在撩我_分卷阅读_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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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亦柔怔住,她不解地望着他骤然生气的样子,不知究竟是谁得罪了他。
  余光中长乐郡主泫然若泣,一副深受打击快要承受不住的模样。
  乔亦柔面色复杂地走过去,她不知心底怎么有些怪怪的,又可怜蓝如玉,又好像拧成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结……
  “陛下这么快就回去歇着?不若……”
  “朕想回便回,需要你来指手画脚?”齐毓玠用双手双脚就能想出她后头要说的话,他对她已经足够了解,她不在乎他,他是她随时随地都能拱手推出去的人,瞧,她这会儿难道不是想让他留下与那两个骗子谈星星谈月亮谈人生?
  “陛下说得是,嫔妾送您回去。”她垂下双眼,顺从道。
  “陛下……”逸王齐修然不可置信的在身后轻唤。他分明演得够卖力了啊,连自己都被自己感动到不行,他又替他挡箭挨刀还忏悔请罪,他到底还想要他怎么样?
  齐毓玠却闻所未闻般无动于衷,冷着脸顾自往外行去。
  紧紧抿唇,蓝如玉眉头深锁,齐毓玠年少时好糊弄得很,如今到底是年纪长了心思深沉了,但他内心深处真的一点儿都不想得到她?看来她想要降住他,必须再没脸没皮一些……
  伴着“噗通”一声,蓝如玉狠狠后倒在地上。
  逸王瞬息福至心灵,为配合她演出,他立即夸张的嚷嚷道,“陛下陛下,如玉她昏迷了,怎么办?陛下,如玉她这阵子油米不进,已经虚弱得连路都走不动,今日得知臣要进宫,为了坚持过来她才勉强用了半碗清粥,陛下……”
  “吵死了。”齐毓玠闭了闭眼,他烦不胜烦地偏头,望着地上躺着的蓝如玉。
  他此时虽不能读出他们心底所想,但凭常识便可得知,她若真晕倒了只怕母猪也能爬上树!
  本想让太监把她抬出去丢出宫外,齐毓玠斜了眼旁侧面露担忧的乔亦柔,心中仍旧气得很。
  他不是气她同情一个不该值得同情的人,大抵就是他热切希望着她能醋一醋,面对一个觊觎着他的女人,她就不能表现出一点捍卫主权的意识?连一只猫都还知道领地不可侵犯呢……
  “乔贵人上前去瞧瞧。”齐毓玠冷冷道。
  “嫔妾不是御医,怎么瞧?陛下宣一位御医过来诊治便是。”
  齐毓玠望着她深沉道,“朕不用你教,让你去便去,你去掐住她人中穴,看她是否会清醒。”
  抬眸看他一眼,乔亦柔领了旨,面无表情上前,她蹲下身,轻轻捏了捏长乐郡主的人中。
  齐修然:“……”他突然想起,哎哟我的娘诶,这乔贵人貌似是传说中的大力士吧?蓝如玉她装晕呀,怎么禁得住她这暴力野蛮人的手劲?
  “陛下,郡主没有反应,请御医吧!”她淡淡禀明。
  “你没用午膳?这么点儿力气,撸猫呢?”
  乔亦柔嗫嚅双唇,她想辩驳,却硬生生咽下一口气,撸猫?陛下他是不是找撸?有本事让她撸他几掌试试?本以为他正常几日后就会一直正常下去,结果是她想法太过简单,他又恢复了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本性。
  深吸一口气,乔亦柔加了把力去掐蓝如玉。
  人没醒。
  “要不要朕现在让御膳房传些膳食过来?乔贵人这手劲儿……”齐毓玠轻哼讥讽,见她眸中藏着隐忍与谴责,大约在埋怨他不管不顾那个女人?他别过眼,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朕很清楚这种遽然晕厥的情况,御医过来首先就是针灸,同样是在穴位上折腾,朕是让乔贵人提前判断形势,若能醒也免了御医扎针,若不能醒乔贵人捏完了御医紧跟着继续上嘛!”
  逸王齐修然:“……”好可怕。
  蓝如玉:“……”她想先去死一死。
  虽觉得他说法古怪,可她不能质疑他。乔亦柔深吸一口气,她紧张地盯着自己右手,怕用力过度捏坏了长乐郡主的脸。
  她顾不上生气齐毓玠对她的冷言冷语,求助道,“陛下,能换个人来么?嫔妾怕碰坏了郡主。”
  “不会,你举麒麟大鼎的时候也没把鼎怎么样,没事儿,放心大胆的上,捏坏了有御医,别怕!”齐毓玠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抖了抖,想起了他珍稀罕见的花瓶与白玉镇纸……
  人与物岂有可比性?乔亦柔伸出微微颤抖的手,她定定望着长乐郡主洁白无瑕的姣好面容,不知怎么想到了满脸血浆。
  尤其边儿上逸王那抖动不停的脸,害得她更无法下手。
  “长乐郡主……”乔亦柔唤她一声,手轻轻触在她人中处。
  “别。”蓝如玉被吓傻了,她猛地捉住乔亦柔手腕,双眼登时睁开,眼底充斥着满满的恐惧。太可怕了,乔贵人可怕,陛下更可怕,他哪儿还是年少时任人搓圆捏扁的糯米团子?他如今哪怕是颗团子,也裹着满腹芝麻馅儿,稍微破点皮,那浓郁的黑糊糊就渗了出来。
  难以置信,他竟然让一个力大如牛的野蛮女掐她人中?还掐不醒再换御医?哪儿轮得上太医上场?直接叫这野蛮女将她掐死得了吧……
  蓝如心惊肉跳,“劳烦陛、陛下担忧,臣女无碍了。”
  “郡主无事便好。”齐毓玠懒得看她,他气不顺的斜乔亦柔一眼,从鼻腔里瓮声道,“乔贵人,如何?朕可有骗你?”
  乔亦柔不吭声,她若有所思地打量坐在地上的长乐郡主。
  而逸王齐修然与蓝如玉则齐齐打了个哆嗦,陛下他什么意思?为何如此笃定?掐人中这说法哪儿有什么依据?难不成他竟知晓她纯粹是装蒜?
  第68章
  逸王齐修然与蓝如玉灰溜溜离了宫。
  齐毓玠心中有些得意, 他斜了眼闷不吭声搀他回寝殿的乔贵人,咽下挤兑之词,意图让她静静的自我反省。
  路途缄默,乔亦柔专注想着方才发生的事情,她结合前后想了想, 只怕长乐郡主并非真心晕厥了过去,而是见齐毓玠转身便走毫无留念,心生焦切,遂采取了这个不入流的小手段。
  陛下与他二人从前的恩怨, 乔亦柔总算彻彻底底明白了。人不是不长记性的动物, 他曾在他们手中吃过亏,心存芥蒂才是正常。可过了些许年, 芥蒂可能会逐渐变浅, 变成真正的不屑一顾, 又或者依旧记恨不平着, 代表他们已化成了他的心中刺。倘若是刺,长乐郡主也该算作不一般的刺吧?
  所以,对陛下而言,他们属于哪一种?
  “陛下, 长乐郡主她是否……”乔亦柔话语一顿,她朝外斜了眼廊下几株开得正盛的几株蜀葵,不愿试探来试探去,直接开口问他,“陛下想接郡主入宫么?”
  “进宫?”齐毓玠琢磨着这两字的深意, 眸中覆了层暗色,他缓下步伐,偏头看她,“何出此言?”
  乔亦柔低眉静静答,“就是觉得一直有这么个事情,想问问。”
  “你问了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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