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条闲鱼很难吗!_分卷阅读_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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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前这男孩顶多十四五岁,衣衫破旧,吊儿郎当,却一双浓眉大眼,生得倒是很好。刚才方容一时恍惚,以为是个山匪,几乎以为自己这次在劫难逃。
  没了绷紧的神经,方容渐渐支撑不住,如果不是楚文方扶着他,恐怕已经倒下去了,他喘息了一声,才问:“你是谁?老妖怪又是谁?”
  男孩一副知无不言的模样:“我叫狗蛋,我爹娘去世之前一直这么喊我。”说完这句话,他低下头去:“老妖怪是个老坏蛋,他整日里疯疯癫癫,时常打骂于我。”
  楚文方收了剑。
  方容继续问:“你为什么要救我们?”
  狗蛋说:“虎峰寨换了当家,祸害百姓,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啦!老妖怪那里机关重重,不用岂不浪费。”
  他言谈举止不像个小乞丐,话里话间的意思也模棱两可,尤其是这个老妖怪,绝不是他嘴里所谓疯疯癫癫的老坏蛋。
  方容对他的话只信了一半。
  见方容不再开口,楚文方顺势问道:“虎峰寨换了当家?”
  狗蛋似乎并不在意之前被楚文方用剑指着,咧着嘴笑答:“虎峰寨前大当家暴毙,如今是二当家主事。”
  楚文方打量他几眼,看向了方容。
  狗蛋挠了挠头发:“你们看起来也不像什么富贵之家,怎么用得着虎峰寨全寨的人马,连神射手蒋金昭都出来了。”
  但他说完又蹲下来,仔细看着方容的脸:“你长得真好看,听说虎峰寨二当家是个断袖的,是不是他看上你了,想把你劫去——”
  “竖子!竟敢无礼!”楚文方一脸怒容,挥掌几乎要打在他的身上。
  方容拦住他。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狗蛋:“他不过玩笑罢了。”
  楚文方顿了顿,垂首道:“属下逾越。”
  方容这才问:“你说的那个老妖怪,真的能够对付那么多的人?”
  狗蛋眼珠一转:“那老妖怪也不是好人,最好是死在匪徒的倒下,我也好重获自由。”
  方容还没回话,就见狗蛋往前跨了一步,一手抓起他受伤的手臂,往树下坠去。对方动作飘摇,脸上尤带笑意,反观自己——
  他已经痛得昏过去了,临闭眼前看到楚文方神色焦急地追过来。
  或许管家是对的,出门应该前后左右开道,不一定要全部武功高强,至少要在数量上压倒敌人!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的方容这样想着。
  还没睁开眼,方容已经感觉到伤口的异样,大概是谁给他上了药。除此之外,他躺着的地方简直硬的要死。
  他一时不太确定,现在睁开眼睛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既然醒了,就聊聊吧。”
  这不是狗蛋的声音,更不是楚文方。方容皱了皱眉,下意识想起狗蛋口中的老妖怪。
  方容依言张口:“前辈想要聊什么。”入眼的房顶破败,到处都是蜘蛛网,只剩几根房梁还坚守着岗位,十分荒凉。
  他没有受伤的右臂撑在地上,勉强站了起来,才看见说话的人长什么样子。
  像个乞丐。
  他的胡子和头发纠结在一起,拖至脚踝,看不出面貌,只是眸光浑浊,带着死气,脚边横着一把无鞘断剑。
  剑上带血,染红了一地。
  据说经常被打骂的狗蛋正乖巧的蹲在他身后,把玩着一块金牌。
  方容在胸口处按了按,果然御赐的金牌已经不见了!他强作镇定,问道:“和我一起的人呢?”
  狗蛋在老妖怪腿后伸出脑袋:“那个傻大个?他死了,被我杀了。”说完他舔了舔嘴唇:“没想到他还挺能打的。”
  方容紧握着拳头,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又炸裂开来。
  “骗你而已……”狗蛋看他悲愤的样子不似作假,低声嘟囔:“大傻子……”
  老妖怪回头看了他一眼,方容不知道一个表情会可怕到什么程度,才能把顽劣的狗蛋吓得坐倒在地。没再理会闭嘴的狗蛋,老妖怪第二次开口:“我帮你解决了虎峰寨,你该怎么报答我?”
  方容:“以身相许?”
  老妖怪:“……”
  狗蛋喷笑的气音呼之欲出,但最后还是硬生生憋了回去,手里的金牌也掉到了地上。
  老妖怪非常淡定地跳过了这个话题,转而说:“你手里能有这块金牌,想必身份非富即贵。我救了你一命,换你为我做成三件事,不过分吧。”
  方容心里知道不会这么容易,否则也不会是这个阵仗,他再次问:“跟我一起的人呢?”
  这回狗蛋没有插嘴,也不需要老妖怪回答,方容已经看见楚文方从一堆蜘蛛网和烂木头中站起身来,呛得咳嗽,可他一见方容,便提剑跑来:“公子!”
  方容上下打量他几眼的功夫,老妖怪便不耐烦地举掌前推,方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楚文方就已经在半空翻了个跟头重重的摔在地上了。
  狗蛋一言不发,显然已经习惯了。
  方容上前一步挡在楚文方身前:“前辈这样行事,并不是真心想要让我帮忙吧?”
  老妖怪冷哼一声,他手下微动,楚文方就凭空飞起,老妖怪一手掐住他的脖子,狠狠将他掼在地上,又在他身上隔空连点数下。
  变故来得突然,方容眼睁睁看着楚文方吐出一口鲜血,连张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
  老妖怪转脸看着方容:“他被我封遍周身大穴。三月内,他的内力定会倒逆运转,到时经脉尽断,必会逆血而亡。”
  楚文方咬着牙不吭声,腮边的肌肉不停鼓动着,豆大的汗粒从他的脸上滚落下来,一滴一滴砸在地上,不知何时已经汇成了一滩水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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