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师尊又要去作死_分卷阅读_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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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颗头是芽儿姑娘身体的一部分,算是小小地完成了半个愿望,凑近些,那咒文在芽儿怨气的抚摸下竟还消停了些,不那么痛了。
  洛飞鸟观察过,手上这些咒文看着密密麻麻毫无章法,实则是由四种花纹交叠在一起的,不停地重复,形成这样一种情况。
  他也想过,每一种花纹对应她的一个愿望,会否有这种可能性,但细细回忆起来,她当时重复来重复去,也就只有三个愿望,还有什么是她没有说的?
  帮她找回她的身体。帮她找到那个骗她的人。帮她杀了他。
  第一条只完成了一半,除了头以外的部分应该是在那人手上,只要找到那人剩下的都能解决。
  可是还是不知道最后一条愿望到底是什么。
  洛飞鸟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想了想,还有那个梦境他也一并讲了。
  这倒是吃了岑清酒一惊:“曾竹溪还真是曾云?!他居然也在这湘炀城里?!”
  “对。他自己说的。”梦境的操控者离不了太远,所以他一定在城里某处。只是不知道他突然出现是要做什么。
  “还有咒文的突然暴动,不知道是不是芽儿姑娘怎么......”洛飞鸟沉思着,话讲到一半,忽闻有人敲了敲门。
  那声音很轻,不像是指节在门上叩动的声响,倒有几分像是......剑。
  这引起了众人的警觉。离门口最近的何药温道了声:“是谁?”
  门外人并不回答,又轻轻敲了两下。四人屏息凝神,他们明显感受到了从门外来的腾腾杀气。
  没有人再搭话,敲门声就这么继续有规律地敲了下去,似乎并不急于让他们开门,敲门只是为了好玩一般。但那丝毫掩饰不住的杀气告诉众人,这人很危险。
  岑清酒翻出窗外,从正门进去绕到这人背后进攻。那敲门声仍在持续,“叩叩”,一下,两下。
  屋内三人,剑已出鞘,随时准备进攻。
  在他们已经习惯了那有节奏的敲门声之时,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干净却相当桀骜不驯的青年声音:“居英道人啊,这你就不厚道了是吧。先前说我姻缘差来,借此来笑话我;现在你又拿着武器对着我想杀了我,这是想做甚啊?”
  这声音?!洛飞鸟一惊。当时在梦境里,曾竹溪只是样貌变小,而声音没有变过,这巨大的违和感违和感还被洛飞鸟在心里笑话了好半天。而如今这声音又在此响起在耳畔,他有些缓不过来。
  控制洛飞鸟梦境的是他,抢了居英的刀的人是他,把刀留在那里的人是他,那么杀了芽儿的那个假道长......
  “我没有。”
  “什么没有?没有要杀我?那你这是何意?”
  “我没有要笑话你的意思,命数如此,我只是据实所说。”居英的声音听上去很冷静。
  “没有?那就是你诅咒了我!”他的语气忽然凶狠起来,就听衣袖拂动的声音,再是法杖上的坠饰响动,“铛”的一声撞上了什么东西,金属物体摩擦之声,最后就听“刺啦”一声,像是衣服布料被划破了。看来是曾竹溪先动手了。
  “你个老瞎子动作还挺快。”
  “过奖过奖。”听居英道人语气仍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马上要起身冲出去的三人又坐了回去。
  却见外面一道青绿色剑光,又是两剑相抵之声。还未等有人开口,又是一番激烈的打斗声。岑清酒已经先出手了,接着又是一阵法杖的叮当脆响,传来了居英念咒的声音。
  被这二人围攻,曾竹溪一个人肯定占不到什么便宜。趁此机会,三人要出去将他一网打尽。
  何药温和岑丹生已经推开门跳出去了,一剑倒是被曾竹溪地上一滚给躲开了。那头又见居英一道咒刚好念完,刚好在他停下来的地方闪过一道光,劈了下来。纵然他闪得再快,还是被划伤了手臂。一道血口汩汩地渗出鲜血,不过在一身黑衣之下也看不大分明。
  曾竹溪捂着手臂站了起来,抽出剑面对着包围他的众人,一步一步往后推,靠在了走廊的栏杆上。
  他回头一看,下边是客栈的大堂,空无一人,独有几只幽幽烛火在飘着。
  岑清酒一看,那剑竟然是“修云”,魔界里一把传说之剑,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感受到这剑上本应有的浓烈的魔气。
  在他思索之时,面前的曾竹溪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跳了下去。
  身边有一个人影跑过,岑清酒也不去在意这些了。除了居英以外的三个人都围到栏杆边去看,看见下边躺着一具曾竹溪的尸体,旁边蹲了个人,衣衫不整得,抱了个圆圆的东西。
  一个人从暗处走出,看到眼前这一幕,大叫了一声:“啊!!!!死人啦!!!!”然后白眼一翻,晕了过去。正是那个小二。
  洛飞鸟回头一看,瞧见那小二这么叫了一声就这么晕过去了,也不去理他,晕了倒好。
  地上这具尸体,无论从什么方面看,应该都是曾竹溪。可是方才他在屋内看完了整场短暂的打斗,被压制至此,也未见他用过一次法术。还有这把可疑的魔剑......
  他抱着颗头想了半天。手臂上的咒文贪婪地吞噬着这颗头散发出来的越来越多的怨气,一点不发作,洛飞鸟舒服得都想直接把头绑手上算了。
  但是......好臭......
  抬头,看到除了居英以外的三个人,趴在栏杆上伸了头出来愣愣地看。他冲他们喊:“在哪儿看什么看,还不快下来!”
  愣了半天的三个人还在疑心这洛飞鸟什么时候下去的,听到这一声呼喊,才蹬蹬地跑下了楼。
  众人又围到了那曾竹溪的尸体边上,撩撩衣服挑挑头发,各处都要检查一下,怕还有什么问题。
  倒是岑清酒突然在这时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把头拿下来干什么?”
  洛飞鸟一脸看傻子的眼神:“咒文啊!”白了他一眼,又指指曾竹溪的尸体道:“问这个干什么,干活儿啊!动脑子想事情啊!”
  “我一点不相信被师尊你们说得这么厉害的曾竹溪就这么被我们弄死了。”何药温翻起曾竹溪的眼皮。曾竹溪已经翻了白眼,白的吓人的眼白就这么盯着他看。何药温觉得无趣,又放了下来。
  “我也不信。”洛飞鸟顺着他的话这么答。
  “刚才你们有看到他用过法术么?”
  与曾竹溪交过手的三个人摇摇头。
  “他一个人,能控制整座城的人的心神幻觉,能在你的梦境之中造出那么大一座城来,我并不觉得他能弱到哪里去。但是还就这么被我们几人轻轻松松打败了,这也太不实际了。”岑清酒也应答。思考半天想不通为什么。
  洛飞鸟单手又把尸体翻回了背面朝上,后脑勺已经摔得有点开裂,把手伸进头发里便摸得出来,血还在从里面淌出来滴在地上。洛飞鸟看了看,咽了口口水,鼓起勇气伸手探了进去。搅和了半天,从里面拿出来一个亮晶晶的东西。
  是一个碎片,看成色,是魂魄凝成的结晶。
  “这......也太恶心了吧。”洛飞鸟这么感叹。
  所有人都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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