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后娘[七零]_分卷阅读_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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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长,你今天好像不高兴。”安娜说。
  陈丽娜抱着孩子,正在看着社员们晒粮,看有些地方粮食已经干了,就伸出推把推一推,好把湿粮翻出来。
  太阳当空,这些粮食基本上只要翻个面儿就全都晒干了。
  “安娜,你是不是特别想平反,摘帽子?”
  “场长,我想这座农场里所有的牛鬼蛇神们都想被平反,这是我们长久以来的渴望,不想摘掉自己头上的大帽子?”
  “想摘帽子有很多种方式,以及,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烙印,就比如说五八五九□□,事实证明路线是错的,中央就会改,而现在这么多人戴着帽子生活,那么,大家终将有平反的一天。我觉得你寄希望于一个作风浮夸,并且满嘴放炮的领导,想要借助他摘帽子,这种方式是最蠢的。”
  “贺书记一直都特别同情我父亲,而且,他也确实亲口承诺过,可以帮我父亲平反,场长,在这边疆,除了你,他是唯一能理解我的人。”
  “是,他还特别亲切的和你谈心,每天关怀你的生活起居,有时候早上一来,就会说,哎安娜今天气色不大好啊,是昨晚没睡好吗?于是,到了晚上就送你两片安乃近,这种温柔的关怀,是不是让你觉得他特别平易近人,而且还特别赏识你?”
  安娜没说话,但确实,贺敏是这样做的。
  “而且,他还很适度的和你保持着距离。不,应该说他就算和知青们相处的时候,教你们跳舞的时候,那怕是跳交谊舞,手也只是背环着你们的身体,和王富生那种人完全不一样,对吗?”
  “是,他非常有分寸。”
  “甚至于,有些女知青玩笑开过一点,他还会说猛然抱住她,又松开,说,同志,请不要考验我对于组织的忠诚性。就好像,他内心在天人交战,想要抗拒女性的魅力,是个合格的正人君子,这种做法,会让一个女性觉得,自己特别有魅力。”
  安娜的脸红了:“我确实见他曾猛然间抱过一个知青,但是,很快就推开了。”
  所以,一个幽默,风趣,平易近人,对知青好但又一点也不越界的领导,就是这样编织起一张大网,准备着这些知青们自投罗网。
  和他相比,王富生和刘解放的段位可真是太低了。
  “道理大家都明白,我就不多讲了,肖琛一个汽车厂厂长家的公子哥儿都能在基地修大车,陪伴你,安娜,那顶帽子摘的早或者晚并不重要,你要真的能安心工作,早晚,我能帮你把它摘掉,但是,我希望你看清楚,到底谁才是真正想干事业的人。”
  安娜听了这话,越想越不对劲儿,偏偏才多走了两步,正好碰见贺敏,他端着相机就说:“来,安娜同志,最后一张胶卷,我要替我们边疆最美丽的喀秋莎照张照片,留住她的倩影。”
  安娜接过相机来一翻,好嘛,丰收了,粮食进仓了,场长都还在忙着晒麦子,书记却给自己拍了那么多摆拍的照片,这种照片拿到矿区,矿区的领导们不得把功劳全记在他身上?
  确实如陈丽娜所说,他看似风度翩翩,实则虚伪无比。
  “贺书记,这相机呀我替您保管着吧,你不是脚伤还没好吗,快进办公室休息会儿去吧。”
  安娜说着,郑重其事的接过相机来,等贺敏进了办公室,她直接把胶卷从相机里扣出来,曝光在太阳底下。
  32张的柯达胶卷,那可是进口货,贺敏也就止此一卷,底片到了太阳下,瞬间曝光过度,这照片呀,可就全废喽。
  三蛋儿今天睡着的特别早,还没到中午了,孩子就睡着了。
  陈丽娜雷打不动,中午要回家做饭,把三蛋儿抱到车上,才走到场区门口,就见贺敏骑着两二八自行车,就停在场区门口。
  这大门口,一直以来住的都是生产一队的社员们,说实话,自打孙家被连根拨起后,他们给排挤的很厉害,也稀稀拉拉的,大部分都在门前站着。
  “场长,咱们生产队的田里,丢了十几只大倭瓜,咋办。”生产一队的队长王广海上前说。
  “有目击者看到偷瓜的人了吗?”
  “没有,十好几只呢,那可是专家们培育出来的,有一只至少二三十斤重,要送到乌鲁去参展,评优秀了,就一个早上,全没影儿了。”
  “让治安队每家每户搜查,再把个个白杨林,草甸子都找一下,问问孩子们,看有没有孩子们使坏给搬走的。”
  “还不止大倭瓜啊场长,我们的葡萄田也给毁的可以,好几株品种优良的葡萄,今年才结侏,全给摘光了。”王广海又说。
  “我闻着陈场长的车里有葡萄的味儿。”人群中,突然有个孩子就喊了一声。
  陈丽娜是吩咐过王红兵,让他留下一部分的东西藏起来,但是,那些东西全是老教授们私下种出来的,而且,有专门的库房存放,陈丽娜自己可是真的连一颗葡萄都没有从农场私下拿过。
  自己身子端,才能影子直嘛,这点她还是了解的。
  孙家寨的这些怂人们,原来给欺压的厉害,到现在还抬不起头来,要说整个矿区谁最讨厌陈丽娜,大概就是孙家寨的这帮子人了。
  贺敏没说话,但也兴致勃勃的看着。
  陈丽娜明白了,这大概算是他的夺权前奏吧。
  农场丢了东西,孙家寨的人起头,贺敏参于,是以为,她来农场,回家做饭总要带点儿菜呀蔬果什么的吧。
  别看东西小,身为场长要是带头往家里搂东西,那可等于是开了偷拿偷放的门路了。
  拉手刹,下车,一把打开了后备箱,陈丽娜转身问:“为什么没人过来看?”
  “这个,陈场长,也没人说是您偷了东西,对吧?而且,就只是个孩子喊了一声,您何必生这么大的气?”贺敏说。
  “不。贺书记,做人就要清清白白,只是孩子喊了一声,我今天要不开后备厢,那葡萄就是我偷的。1号基地的小学免费上,这么大的孩子不让他们去上学,整天在农场闲游野晃就是个问题。这时候家家户户都该做饭的,不回家做饭,在这儿集合,不就是为了看我的后备箱,我问你们,满意你们看到的吗?”
  孙家寨的几个社员连忙说:“陈场长一心为公,大家都是看到的,这谁家的孩子乱喝乱叫的,赶紧给胖揍一顿,欠收拾啊真是。”
  也有人说:“陈场长别生气,你是最平易近人的场长,有些人天生心术不正,或者见不得大家过好日子,这种人呀,欠收拾。”
  关上后备箱的门,陈丽娜上了车,才出农场,后面一辆二八自行车的贺敏就赶来了:“陈场长,我也回家,你捎我一段儿吧。”
  “你的自行车咋办?”陈丽娜放缓了车,问。
  贺敏连忙说:“我放回农场,放孙家寨,咱们下午一起来上班,咋样?”
  想夺她的权,还想搭她的顺风车?
  “贺书记,你要想检查车上是不是有葡萄,我欢迎你检查,你要是想搭顺风车,那我得告诉你,我家老聂醋性大着呢,我单独开车,他绝不允许我搭别的男人。”
  “我不是外人。”
  “公狗都不行。”一脚油门,她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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