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她媚色撩人_分卷阅读_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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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般想着,唐妩便又将左手抬起放到了太阳穴上来回打转。
  “怎么了?”郢王道。
  “妾身……感觉头晕目眩,四肢乏力。”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反倒是露馅儿了。
  直到唐妩看到他眼里荡漾着笑意,她就知道自己这出是白演了,于是特意赶在他没开口之前,娇滴滴地凶道:“殿下若是现在叫我回去,那我们今晚就干脆都别睡了!”
  说完这话,唐妩这心里又忍不住有些抖。
  一场耳鬓厮磨的情事,真的很容易就让人暂时忘记了本分二字。
  唐妩想想她自己也就是他一整个院子女人中的一个,便越发觉得这样同他讲话,到底还是放肆了。
  唐妩只能默默地给自己铺起台阶来……
  她一边坐起身子,一边伸手去够地上那些凌乱无序的衣物。
  她那件鹅黄缎的肚兜实在是被他扔的有些远,她使劲抻着胳膊去够,也还差上一点,她奋力向前一拱,眼瞧着就要摸到了,却不小心打了个踉跄,直直地就要栽到床下去。
  还好这时郢王眼疾手快地握住了她的腰身,才帮她稳住了重心。
  不做那事的时候,肌肤赤裸相贴,总还是让她有些羞涩的。
  她伸手试图去拨弄开他此刻桎梏自己的大掌,不料他却越扣越紧。
  “殿下这是何意?”唐妩侧头道。
  “留下。”他嗓音嘶哑道。
  ——
  安茹儿自从知道唐家那对无耻的夫妇登门后,她便一会儿派一个人去岁安堂那边探听消息。
  一个人回来说,殿下给唐家夫妇赏了宅子,已经给他们安顿下来了。
  安茹儿愁眉不展,连个笑模样都没给这人。
  过会儿第二个回来说,殿下发了好大的火,说是要让唐姨娘去跪祠堂,且前三天还不允许她进食。
  安茹儿心里一喜,便赏了第二个回来的丫头两个月的例钱。
  可她怎么左等右等……
  怎么还是不见有人押着她去祠堂呢……
  第30章 孩子
  外面的天色又深到浅,最终逐渐变成了天蓝色。当天边的虹霞还未晕染开的时候,郢王是便头一个睁开了眼。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僵了一晚上都没敢动的臂肘,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他哪里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这内室连一阵风都没有,可她就非得一寸一寸地往他怀里拱,闭着眼还知道喊冷。
  她的发丝细软,随便翻两次身,这些发丝便会肆意随性地吸附在他的胸膛上,你拨弄开一次,下次它照样会吸会来,就像她的人一样,看似顺从娇弱,但实际就是个磨人的。
  想到这,郢王不禁想起了与她初识的那一晚。
  起初他还尚未察觉,如今细细一品便知道了,她的楚楚可怜,她的千娇百媚,这些都是她与生俱来的武器,不然,他也不会荒唐至此……
  好像也就是从那日起,他便是在无形之中,为了她一退再退。
  不过若是把这份荒唐都赖在她头上,那也是大大的不应该。
  且说郢王是何等人,他若是真觉得她狐媚惑主,迷惑了他剑背一般坚硬的心智,那不如一刀抹了她算了,可现在他都肯把她留下来过夜了,那还不是因为他自己心甘情愿的很。
  他白日里瞧着她心疼,夜里瞧着她心痒,就看他这搂着心肝宝贝一样的姿势就知道,等他反应过来,想必也为时已晚了。
  这就好比人因好奇不小心服用了罂粟粉,头次的话,兴许还能用钢铁般的意志去化解,可若是等到食髓知味之后再想戒断,那便只能剩下夜夜日日的欲壑难填了。
  这时唐妩的鼻尖动了一下,显然也是要转醒了。
  她缓缓睁开眼,先是对上了他那双幽暗深邃的双眸,后又察觉到她此刻整个人都陷在了他的臂弯里,她便忍不住弯了弯眼角,拿小脸去蹭他的下颔。
  自打有了承安伯那个事情以后,唐妩便觉出自己好像是得了某种后遗症。仿佛每每到了心满意足的时候,她便会去想,若是她当初进的不是郢王府,而是入了承安伯府,那会怎样呢?
  其实关于为妾这个事,她也没少听院子里的姑娘讨论过。
  记得院子里有个姓韩的姑娘,她年纪已是快到三十,但从不勾搭官爷为她赎身,就只是在院里唱唱曲,谈谈琴。
  姑娘们实在好奇,就整日里围着她转,后来细细问了才知,原来她曾三嫁于人。
  通常这样的话头一开,那些刚过了十五六的姑娘便会削尖了脑瓜子去听,因为说不定哪一日就会轮到自己被赎了身子。
  一开始大家都猜她是被主母打发了,又或是家里的主君因故没了才会如此。
  可不成想她却说,她每一次,都是被主君转手送人的。
  甚至由于身份低贱,有些权贵为了拉拢人心,偶尔也会送她去伺候一些未曾谋面之人,身子早已是不行了。
  如今能得九娘疼惜,在这里继续唱曲,便已是极好了。
  在场的姑娘唏嘘不已,皆是七嘴八舌地讨论个不停。
  还记得连诗音当时也在场,她听后倒是不以为然,记得她说:“官衔低的官爷自然会想着攀附更高处的,可要是找了个本就身处高位的,那便不会有这些糟心事。”
  韩姑娘听完便忍不住连连发笑,她直白地嘲讽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没有什么富贵是永恒不变的,你且听好了,越是身处高位的男人呀,下手便是越狠,朝堂上的压力岂能是我们这些妇人可以想象的?若是哪日主君上朝的时候受了数落,他又不能去主母房里发泄,自然就会来找我们这些个做妾的。音妹妹心这般大,那最好是能有个撑得起这大富大贵的身子骨!”
  最后吵的越来越凶,还是王婆子出面,勒令她们再不许随便讨论这些子虚乌有的事。
  但这些事是不是子虚乌有,自然每人心里都有一杆秤。
  ……
  想到这,她便抬头看了看这个她喊句疼,就肯立马停下来的男人,她鼻子一酸,继续蹭着他问:“有妩儿陪着殿下睡,殿下可还习惯?”
  这话问的郢王一愣,他没想到,在她眼里居然是她陪着自己……
  为了让她有点脸皮,他故意捏了一下她有些敏感的地方,恨声道:“难道不是本王陪着你吗?”
  这突然的袭击让她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她往上拽了拽被褥,指了一下窗外的太阳,故作姿态道:“殿下,这可是白日呀。”
  所谓勾人勾人,也就是这个勾的过程最为重要。偏生她这勾人的火候总是拿捏的恰到好处,仿佛浑然天成一般……
  让他难以自持。
  若不是他曾亲眼看见过她最为尴尬羞涩的一次 ,他定要以为,她这境界是千锤百炼而成的。
  郢王的手到底没停,他似惩罚般地拨弄了两下,然后不加遮掩的打趣道:“你勾本王的时候,怎么不考虑这些?嗯?”
  唐妩被他手上的动作弄的彻底红了脸,突然间也不知道哪根筋错乱了,她竟脱口而出,“殿下日后如果厌倦了妩儿,会将妩儿转送给他人吗?”
  郢王的目光骤然僵住,他不知道她这句话到底是从何而来。
  “你这脑袋里整日都在想些什么?”郢王拧着眉道。
  见他变了脸色,她也觉出不妥,可仍是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你可是听谁说了什么?”见她难以启齿,郢王便觉得应是事出有因,于是又问了她一次。
  “以前院子里有个姐姐,她就是在为妾两年后,被她家主君送给了别人……那姐姐还说,一般男人对女人的新鲜劲儿,通常也就是三五个月,短则三五天,长则一两年……”
  听到这,郢王差点儿就将“你听她们那些人的污言秽语做甚”这句话说出口,但转念又想到唐妩也是从那里出来的,便把话生生咽了回去。
  京城里的那些腌臢之事他不是不知晓,甚至可以说,他才是最清楚的。上辈子他批过不少奏折都是关于为官不正的。
  比如,有利用一些官妓,或是瘦马去行贿的官员,也有像承安伯那种一个院子小妾通房无数,时不时还要弄死一个两个荒淫无度之人。
  京中那些有家族撑腰的世家贵女,自小便受人庇护,自然能一直不谙世事。
  可她呢……
  若是没有他这辈子横插这一脚,是否也会入了承安伯府?
  思及此,郢王的面容不禁有些凝重失神……
  唐妩见他久久未语,便想着她这话到底是不该问出口的,她立马转移了话题道:“妾身起来伺候殿下漱口。”
  她刚要起身,就被他一把扣住。
  郢王不想她再有这般想法,便将她桎梏在怀里,郑重其事道:“你方才想的那些事,今后再不必想。我知你从前受了很多委屈,可如今你已入了郢王府,我又怎会护不住你?”不知不觉中,郢王连本王这个自称都丢掉了。
  听完这话,唐妩的眼睛也忍不住跟着发酸。
  这种感觉,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从前她不论是挨板子,还是受训斥,她的泪珠子总是会随着她的需要而来去自如,断不是像现在这般,不受控制。
  “你若是想哭,就哭出来。”
  郢王这语气就差柔成一滩水了,这画面,若是叫上辈子的甲妃乙妃,又或是这辈子的王妃侧妃瞧见,怕是她们的眼珠字都得掉地上。
  唐妩刚刚本是真要哭一通的,但被他这么一说,她立马就憋回去了,她用食指轻点了点他的胸膛,娇嗔道:“哪有殿下这般还要看着人哭的?”
  “怎么不行?”郢王笑道。
  “寒门子弟尚能凭借科举入仕来报效国家,殿下能否告诉我,妾身该如何努力,才能配得上殿下对妩儿的这份好?”许是刚刚眼眶热了,她的声音从头到尾都带着哭腔。
  这时郢王的手一路向下,终是停在了她的小腹上,然后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用这。”说着他便伸手扔掉了她放在枕边的香包。
  看着他的动作,唐妩错愕地瞪大了眼睛。
  她为了和王妃叫板,便将那紫色的香包丢掉换成了白色的,以此来让王妃误以为她一心要生下郢王的长子。
  可面对他时,她却不敢这么做。
  郢王府若是已有嫡长子也就罢了,可偏偏他就一个子嗣都没有。她一个妾室如果未经允许就妄图用孩子拴住他,只怕她手里还未攥牢的一切,顷刻间就会失去。
  更何况,她的身份也实在不该为他生下长子。
  这样一个暗示性明确的举动不仅是吓着了唐妩,就是连郢王自己说出口后,都不由得心口一沉。
  这一霎那,郢王倒似懂了风月弄人这句话。
  起初他选她的时候,便有一条是因为她懂事知趣,而如今再想想,倒是早就本末倒置了。
  郢王看了看她愣住的眼神,转而握住了她有些冰凉的指尖,垂眸凝视着她道:“都这样还不能让你笑笑,看来本王到底不如那周幽王。”
  说都起周幽王了,唐妩自然也听出了其中的揶揄之意。
  唐妩刚欲出言反驳,便听到曹总管在外头敲了敲门,悄声道:“殿下,安老夫人携安家大姑娘来了。”
  这下唐妩的耳朵立即就竖了起来,通常由家里的老太太带出去来动的姑娘,大都是未许配过人家的。
  女人下意识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安家大姑娘应该就是奔着他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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