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_分卷阅读_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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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哪?”
  她默了默,“你在这干嘛?”
  陈就说:“反正也没什么事,陪你吃饭。”
  冬稚并不是很想他陪,谁喜欢吃饭的时候被人盯着,胃口都没了。
  奈何陈就不肯走,她起来赶他也不像话。等会儿要是惊动前面的人,不止她妈要骂她,别的当值做事的背地里不知道要怎么嚼舌根子。
  冬稚瞥一眼门,门半阖着,从外头也看不见里面,索性由他去。
  她慢条斯理吃饭,难得有清闲的时候,不用上学,作业做完,还不用帮她妈的忙,没人在旁边催她吃快点吃快点。
  若是没有人盯着那就更好了。
  陈就不知道她心里的腹诽,看她吃得挺有味道,忽地道:“好吃吗?”
  冬稚说:“还行。”
  “我尝尝。”
  冬稚皱眉,见她这幅不赞同的神色,陈就马上加一句:“我没吃饭呢还。”
  “回去吃啊。”
  他说:“不想回去,我妈不知道我回来了,你不是看到我从你家院门进来的,他们以为我还在外面。”又催促,“夹一筷子我尝尝。”
  “你不爱吃。”
  “谁说的,勤婶做的菜我又不是没吃过。”
  冬稚还想找理由拒绝,他伸手要去握她拿筷子的手腕。她只好道:“好了,我来。”
  冬稚将筷子反过来,用另一头夹了一口菜,递到他面前,对上他那张脸才反应过来。
  她喂他像什么话。
  应该让他自己使筷子才对。或者重新拿一双,何必省这点懒呢。
  陈就却没觉得哪里不对,就着她伸来的筷子吃进嘴里。
  斯文地咀嚼,吞咽,嘴里干净了才说话,这是规矩,也是习惯。
  他皱起眉:“怎么跟平时吃的味道不一样?”
  冬稚回神,垂下眼,“我妈今天急着出门,跟佳嫂她们一起去买菜,煮菜马虎了一点。”
  陈就哦了声,信了。
  冬稚将筷子调转回来,继续吃饭。
  陈就静静看她吃,她吃东西的时候不聊天,看也不看他,眼里只有手里的碗和面前的菜盘子。
  他觉得她也太过专注了些。
  忽然想起什么,陈就用胳膊肘碰碰她,“冬稚。”
  她停住动作,抬头,只发鼻音,“嗯?”
  “我这身衣服好看吗?”他笑起来,“好不好看?”
  冬稚一时不知道怎么答。
  她不说话,他追问:“不好看吗?”
  陈就突然在意起来。一瞬间,着了魔般,就想听她说一声“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家过春节了,昨儿坐车凌晨才到,今天一整天除了被家人叫起来吃饭,一直昏睡到傍晚。明天还得早起去吃酒席,哎。
  更新晚了见谅。
  第7章 炎炎炎
  冬稚拿他没办法,从脖领到腰身随意打量一番,点头说他真身确实好看,他才消停。
  很快吃完剩下的几口饭,冬稚用塑料盖菜罩将剩菜盖住,进厨房洗自己的碗筷,陈就跟在她身后,真真闲得没谁了。
  “你往后去一点。”拧开龙头,撸起袖子的冬稚用手肘别他,“水滋到你身上了。”
  陈就退后一小步,在她身后看她洗碗。
  “等下跟我一块出去。”他忽然说。
  “去干吗?”
  “头发有点长了,我去理一理。”
  冬稚关上龙头,拿着碗筷甩了甩,沥干净水,“你理头发我去干吗?”
  陈就亦步亦趋随她到橱柜前,“你有别的事?”
  “没有。我想在家看看书。”
  他眉一皱,“那我不理头发了。”
  “也行,那就回家吧。”
  冬稚关上橱柜门,刚转过身,就听他道:“不回,在你家待着。”
  她看他一眼,无奈:“你别耍横。”
  陈就拉着个脸不说话。
  “陈就。”
  “……”
  “陈就?”
  “……”
  冬稚伸手拉住他外套一处,扯了扯,语气缓和许多:“好了,我陪你去,少爷。”
  “别这样叫,我不喜欢。”陈就对她的称呼有异议,脸色倒是多云转晴。
  冬稚进房间换外出的外套。
  陈就在她房门口看着。她的房间不大,一眼就能瞧全乎。窗户对着邻居家的墙,窄窄的缝隙,日光根本透不进来,窗户下放着一张用了多年的书桌,桌角立着的台灯很干净,她应该经常用布擦所以才没落灰。
  床上的被子是蓝白色,和枕头成套,被褥叠得整齐,一丝不苟。
  屋里阴凉,总透着一股潮湿气。
  她的琴装在琴盒里,放进了衣柜的某一层,那是她房间最干燥的地方。
  冬稚往口袋装了个手机,钥匙拿在手里方便一会儿关门,其余什么都没拿,也没有。别的女孩这个年纪已经开始背各式各样的包了,她屋里只有一个书包。
  “走吧。”她领着陈就往外走。
  打开半阖的门,让陈就先到院门外等,她锁了大门,缓步出来。
  两个人特意绕开陈家正门,从另一边走,心照不宣。
  陈就去的理发店不是他妈常去的那间,他带着冬稚,去了一家门面不太大的店。
  刚坐下,见冬稚要往候客沙发上坐,陈就对理发师道:“给她做一个护理。”
  冬稚抬头,张嘴就是拒绝:“我不用。”
  “带她去。”陈就当没听到她的话。
  “我……”
  洗头的女技师上来揽着她,热情地把她往二楼带。她推拒不得,不惯和陌生人肢体接触,只得走在前头,躲避对方过分亲热的动作。
  冬稚很少,甚至可以说是从没在理发店洗过头。女技师带她上楼后,真正上手却是个男生。洗头小哥比她大不了几岁,一头头发染成棕色。
  她僵硬地躺着,可能是五分钟,也可能是十分钟,总之,到后面才慢慢放松下来。
  期间,旁边的一位客人洗完头被领下楼。
  冬稚的头发被紫色的毛巾包起,小哥问:“做个按摩吗?”
  “啊……”她稍稍滞愣。
  小哥先笑道:“做吧,都是套餐里的。”说着就替她做了决定。
  冬稚好不容易放松的筋骨又绷紧。
  “没事,您躺着别动,放松一点。”小哥冲她笑笑,执起她的手。
  门忽然开了。
  陈就理完头上来看看,一推门,到嘴的话拐了个弯,眉头轻轻皱了下:“干什么?”
  躺着的冬稚转头看向他。
  小哥正拎着冬稚一只胳膊,捏着她的掌心。他解释:“我在给这位客人按摩……”
  冬稚趁机收回手,坐起来,“算了,不用了。”
  洗头小哥只得笑笑,“那您跟我下楼。”
  “你先去吧。”冬稚说,“我穿好外套马上下去。”
  小哥没多说,先下楼。
  冬稚坐着穿衣服,头上还包着毛巾,陈就走到她面前。
  他在对面的洗头床上坐下,过道狭窄。
  冬稚穿好外套站起,腿和他的膝盖碰了一下,见他不动,奇怪:“走啊?”
  陈就看她小半晌才站起来,“下回别随便让人摸你的手,傻不傻。”
  他有点大惊小怪了。
  冬稚盯着他走在前面的背影。
  之前旁边先下楼的那位客人做按摩,也是一样,从手臂开始,然后是背。她有瞥见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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