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说的都对_分卷阅读_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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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苇回了一张哭脸,“早上起床还好好的,换了衣服准备出门。结果邱家那边来了个电话,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又不愿意去了。”
  “这么任性呀,公司破产得了吧。”
  “有什么办法?我又拽不动他。姐,你要不劝劝文远哥呀,他上台代表欧阳也是一样的。”
  一样?欧阳北的直系血亲一个不剩,欧阳家几代单传,也没亲戚兄弟姐妹帮忙;然而邱家三个野生的儿子手里还把着少部分的股份和集团内部的一大批高层职位,各种亲戚漫山遍野,就等着给他挖坑下套。
  她居然说一样?呵呵,果然和以前一样傻白甜。
  齐芦此刻十分同情王文远,拿的高薪都是卖命钱。
  王文远抽完一根烟,两手用力揉脸,转身却见齐芦。他苦笑一下,刚想说点啥,却见她抬手指了指后面。转头,集团几个高层热切地迎上来,显然该他出面了。
  齐芦冲他摆摆手,回会场。
  八十八号桌靠后,比较清静,空气也好了很多。老钱和几个销售主管谈得唾沫横飞,见她来了后本能地帮忙挪凳子。
  时间往后走,差不多压在十二点上。宾客就位,服务员穿花一般开始上凉菜和摆盘,团拜活动正式开始。
  主持人上台,音乐声起,王文远在一片金色落花中站出来。
  齐芦扯了下嘴角,果然最后又是他来收拾残局。
  王文远能干精明,下面也管着许多人马,但浑身上下没欧阳北那种钱喂出来混不吝的气息。他代表欧阳北展望未来美好前景,为职工谋取何种福利,为公司搭建如何平台,啰嗦了一刻钟,下台。中规中矩,没有失格,勉强算是镇住了台子。
  之后,邱明松副总裁站起来,也开始了例行讲话。邱明松是欧阳北的异母大哥,也是集团内邱派的主力,熟悉并且精通内部事务。他的风格和王文远不同,挥洒自如,如同在自家客厅一般面对千人侃侃而谈。欧阳北强行要用王文远来压他,想法是好的,然而需要时间。
  刘利的节目放在开场第三个,一二十个长腿美女伴随音乐小跑出来,厅内气氛立刻火爆起来。接连几个节目后,开始进行到发大红包和抽奖活动。她和王梅换好衣服回来,顶了满头各色金粉和花瓣,乐滋滋道,“听说这回抽奖是真的,平均下来每个人都有份。”
  恰好主持人将抽奖规则宣读完毕,各分公司部门领导推举代表人上台抽奖。
  老钱毫不犹豫道,“齐芦,你去。”
  齐芦有点吃惊,她明年就不来上班了,怎么能代表?
  刘利转了下眼珠子,猛点头道,“对,就你去。小王总亲自发奖,肯定给你选个超大红包,咱们组也能跟着分好货。”
  王梅捂住偷笑她鸡贼,平时看不惯,能占便宜的时候绝不放过。
  齐芦想说点啥,被几个人半推半拉了上去,俨然她便是四海最大黑幕。她被挤到舞台旁边排队,报了公司和部门名称后拿到三张抽奖牌子,只要主持人叫到号便可上去。不一会儿便轮到她,她小心上台,站到王文远对面。
  王文远一直保持机械性的微笑,两颊酸痛,抬眼见是她后,眼睛里露出点儿疲惫。她低声道,“还顺利吧?”
  他微不可见地点头,让她将号牌交给主持人后,领着她去抽奖箱。箱子里百余个桔色乒乓球,上面写了不同的编码,代表不同的奖项。她手伸进入,抓了三个出来交给他。他报了号,主持人立刻和兑奖清单核对,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一个一等奖,两个二等奖,恭喜——”
  齐芦有点眩晕,还真得大奖了?
  王文远将一叠七八个包装盒子放她手上时,她还没回过神来。
  “恭喜。”他道,尔后俯身,在她耳边道,“等会你们散了等我一下。”
  “什么?”
  “他们可能会灌我酒,你得带我回去。拜托——”
  她看看手里沉甸甸的奖品,再看他忍耐的样子,“好吧。”
  王文远点点头,送她下台。
  刘利和王梅已经在台下热烈等待,忙不迭地将奖品接了过去,“齐芦,太棒了,我就知道你能行。一等奖啊,老娘想了好久的最新款vr游戏套装啊!我加钱,加钱给你们换——”
  齐芦忙把东西给她们,准备回去吃东西。不想刘利不放她,两眼炯炯有神,“刚小王总跟你说什么了?你们俩肯定有黑幕吧?眉来眼去,咱们全都看见了。”
  王梅紧跟着点头,“对啊,他贴着你耳朵说话,太近了。”
  “策划部那些疯子都在起哄了,你没听见?”
  舞台宽敞,音乐的声音震天,怎么听得见台下?
  她摇头,“没有的事。”
  然而依然没人相信。
  晚宴的节目热闹,奖品很厚,菜也十分丰盛。
  齐芦缩在第八十八桌,趁老钱带着爱将四处敬酒的功夫吃得十分欢畅。手机震动了好几下,是王文远来的救助短信。
  “我现在四楼望雪包间,你等下可以过来了。”
  居然这么快?抽奖才刚结束没多久。
  “坐下来就被罚酒,五十二度老白干。欧阳没来,推我上台,他们恨不得弄死我。喝醉了失态不好,你得快点。”
  看样子情况是有点紧急,居然用上了哀求的语气。
  她喝掉饮料,起身跟老钱打了个招呼,准备闪人。老钱已经喝得满脸通红,几乎用吼的道,“别走啊,咱们小组等会还要单独聚。还有你的奖品,都得拿回去——”
  “奖品我不要了,你们自己分。聚会不是约了明年么?老钱,新年快乐,帮我给大家伙问个好。”
  老钱两眼迷蒙着,齐芦趁他没反应过来,溜了。
  望雪包间在四楼,外面守了好些服务员和两个高层助理。
  齐芦在走廊徘徊了一会儿,给王文远发了个短信,“我在门外,你还能行吗?”
  半晌没人回,她感觉不是太放心,伸手便要去推门。
  助理是新人,不太认识她,伸手挡了挡。她身体晃了一下,避开,用力撞门上,应声而开。
  王文远站主位上,面前一溜儿摆开九个八钱的小白酒杯子,邱明松乐呵呵地用分酒器全给满上了。他听见声响,抬头,酒意迷蒙的眼睛亮了一下。
  邱明松见是她来,慢慢放下分酒器,“齐芦也来啦?快来坐——”
  王文远冲她招招手,态度有点儿轻浮,“过来。”
  她古怪地绕巨大的二十人圆桌走过去,一路上顶着熟悉或者陌生的探视目光。临近了,王文远一把将她拽过去,声音有点飘道,“真不能喝,再喝她得发火了——”
  不远不近的暧昧动作和语言,周围一阵心照不宣的善意笑声,似乎十分体谅。
  齐芦抬头,眼睛定定地瞪他,你占我便宜?
  王文远用力捏捏她手腕,都是为了工作,帮个忙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先摸个小手吧
  ☆、第五章
  欧阳北和伍苇举办婚礼的时候,齐芦是坐在轮椅上参加的。集团高层大部分见过她,也知道她是老板夫人的双胞胎姐姐,并且身体不是很健康。老板重视自家的小白花老婆,连带着在场的人也不好对齐芦这个病愈不久的人太过分。
  齐芦看在伍苇的份上,忍了王文远的手爪子,指指面前的九个白酒杯子,“怎么这么多?一个人喝还是一起来?”
  王文远轻轻呼出一口气,“我一个人的。”
  一个人的?纵然齐芦对王文远个人意见有点大,但也觉得弄他的人心太凶了。
  邱明松笑道,“王总新官上任,今天会上也给我们下了新任务,咱们都得表个态。”
  “对,表个态,跟着王总好好干。”群口应和。
  齐芦看看邱明松,看看灯光下晶莹剔透的水晶酒杯,再看看明显眼角往下垂的王文远。这是表态?是下马威吧?邱明松是领头的,搞不定欧阳北,逮着他狗腿子拼命造作。
  “服务员,加个椅子来——”邱明松喊。
  服务员早在齐芦闯进来的时候就看眼色了,这一招呼,立刻上来。
  她坐下,拽着王文远也坐下,道,“喝几轮了?”
  “刚开始。”邱明松将酒杯往前挪了挪,“王总,这是大家的诚意,你得收了。”
  王文远是男人,不能怂,端起第一杯就要往口中送。
  齐芦冷眼旁观,一桌二十人,一多半是吃瓜观众,一小半跟着邱明松起哄,零星几个敷衍着‘王总好酒量。’她伸手,挡住王文远的手,酒杯里的酒撒了一大半出来。
  她暗骂了一句王文远戏精,借着她帮忙的机会马上演起来醉得不能自控了,刚明明还能认人。
  “从来只听说过表达诚意是把自己灌醉,没见过要灌醉领导的。”她清了清嗓子,提高声音,务必要每个人都听见,“表态?是看领导笑话吧?这是四海的规矩啊?我怎么没听说过?打电话问问欧阳北,这风气太不好了,得改——”
  邱明松无语地看着她,她还真摸出手机来了。
  王文远忙挡住手机,“别闹。”
  靠,这是要自己装好人到底了。
  齐芦反手把手机拍桌子上,有点凶道,“让大家评评理啊,从进来就说了三句话。这叫闹呢?之前说好要送我回去的,喝醉了怎么开车?早知道要喝酒,不晓得带个人来?”
  “齐芦——”王文远为难地叫道。
  这是越演越来劲了。
  齐芦干脆也放开了,一把将九个酒杯一推,稀里哗啦倒了一片,酒液滴滴洒洒。她道,“要喝他们自己喝,总之,你不能喝。”
  邱明松冷着一张脸看她,“齐芦,王总新上任,得和大家熟悉熟悉才好做工作。”
  “那是你们的事情,我管不了。总之,他就不能喝酒——”齐芦伸手把他手边的分酒器拿手里,“明松哥,你是欧阳的大哥,也是集团的副总裁。深耕细作了十几年,他们肯定全部只服你,连欧阳说话都不好使。只要你说一句话,没人敢不听。你配合王文远的工作,大家不都得配合吗?所以,跟你喝到位就行,对不对?”
  邱明松被恶心坏了,欧阳北从来不认他这个异母大哥,他对他也是恨入骨血。
  王文远马上道,“对——”
  对个屁啊!
  齐芦倒满一杯,递给邱明松,“我敬你一杯,文远以后全靠你照顾了。”
  邱明松没接,她放下,又拿了一只干净杯子给自己另倒了一杯,举起来道,“先干为敬,你随意。”
  王文远没来得及阻止,眼睁睁看着她咕噜噜将酒喝完,擦了一下嘴角后亮出杯底来。
  邱明松面色难堪,被一个女人给堵墙角了,还不能说不是,只好憋气地喝完一杯。
  之后便是一片寥落,没人敢当着齐芦的面逼酒,生怕被老板大姨子扣上一个拉帮结派帽子。
  宴席散尽,一群人起身告辞,齐芦借口和王文远有话说让人先走了。人走掉后,她一把拍开王文远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
  王文远道,“抱歉,我也是不得已。”
  “我记得你有两个秘书,怎么不找他们来?”她起身,“医生让我保养身体,一定要吃得清淡,连荤腥和重口都少沾,更别说烟酒了。帮你喝一杯,指不定要少活十年,你拿什么来赔?”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他有点坐不住,但还是尽量坐直了,说话结巴,“他们在外面,负责控场——”
  齐芦站起来,低头看他,脸酡红,鼻尖冒出细细密密的小汗珠。她问,“我来之前,你喝了多少?”
  他伸出两个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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