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刀的她不好惹_分卷阅读_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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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刀大会?姜禾托着下巴, 想了想:“当时巫越问你多少岁,你回答三百二十五。”唏嘘了一下, “这跟银子有什么关系, 难道……”
  “我就不能年轻的时候赚了一大笔, 年老的时候吃喝无忧?”
  “哈哈哈……”姜禾大笑出声,伸出两只手, 捧着辛忱的脸,仔细瞧了瞧:“也没见年老啊!”
  辛忱一把打开了姜禾的手,装作生气的样子, 心里其实挺高兴的, 他也觉得自己不老。
  “你们聊什么呢, 这么高兴?”睡醒后的秦悠,下了马车径直走了过来。紧接着,捡柴、打水的索西征,姚忠姚义两兄弟也回来了。
  姜禾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道这些看起来二十几岁的年轻人, 不会都……眸子一转, “在聊年龄。”之后又满脸笑意, 问,“秦悠, 你多大了?”
  秦悠小脸微红,似乎没料到姜禾会问这个,讷讷地不说话。
  姜禾料想, 秦悠这是不好意思,顿时凶巴巴地对着其他四个人道,“欸,我说你们快把耳朵捂上。好了,秦悠你说吧。”
  还是不说,难道不能问?姜禾转向辛忱,见他并没有捂住耳朵,正要说话,辛忱已经先开口,“捂住也没用,听得见。”
  做做样子的姚忠姚义也放下了双手,的确听得见,谁让他们功夫还不错。
  “在下快三百岁了,师妹比我小一点。”索西征将枯枝往火里一扔,率先回了姜禾的问题。
  姜禾也不答话,只是转头看向另外两兄弟,意思是:你们呢,怎么不说?
  姚忠长这么大还真的没遇到过别人问他这个,但好像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大概四百三十左右。”
  得,又遇见一个夏黄泉式的所法:年龄好几百,具体记不清。
  姚义呵呵一笑,“姜禾,我跟你差不多,就前面多了一个四百。”
  果然都是好几百岁,就自己是个小年轻,姜禾豪气道,“好一个差不多,可惜没有酒,不然定要跟你喝一杯。”
  喝一杯?想到上次姜禾醉酒,辛忱觉得自己以后有必要阻止她喝酒。
  一行六人吃饱喝足,收拾妥当,秦悠、姜禾睡在马车里,其他四人才是真正的夜宿山林。半夜三更,睡意沉沉,一个黑衣人落地无声,轻手轻脚向马车而去。
  “吱。”姜禾,有陌生人靠近。一小只率先提醒。
  车外的人听见声音,转身就跑,姜禾提刀追了出去。只是来人轻功很好,借着夜色的掩护,才追出一段距离,就消失了在了树林里。
  身后传来声音,“别追了,姜禾,他还会来的。”
  听闻是辛忱,姜禾放松了紧绷的神经,面露疑惑,“你知道他是谁?”
  “不确定,不过看轻功、身形有点像送刀大会上扔石子的人。”
  “扔石子?”
  “嗯,当时那么多人围着,说你杀了钟无垢,我见有一人鬼鬼祟祟地往外溜,觉得可疑就追了出去,没追上,只得了一颗石子暗器。”
  姜禾面色凝重,“我没有要杀钟无垢,当初还以为是他自己撞上来的,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钟无垢遭了暗算。”
  辛忱皱眉,“那人真正想算计的是你。”
  “不知道今晚,他又想做什么?”
  “这事可以先放放,我们的行踪暴露了,明日的溪水镇一定危险重重。”
  呵,自己的的行踪每次都暴露得这么快,穹碧落可没这等本事,“陆晓生还真是名不虚传。”
  此刻的辛忱,有种不好的预感,总是觉得会发生什么,“姜禾,万一我们走散了,我要怎么才能找到你?”
  对啊,自己一直还没有告诉他要去哪里,过去几天只是驾着马车往前走,明日会遇见谁呢,让辛忱如此认真、凝重,“琼南,一个月。”
  “好,明日若是有危险,交给我,你要先走。”
  姜禾沉默,要她先走的人,还少吗?扪心自问她不愿意。
  见姜禾只是看着自己不答话,眼中似有雾气,辛忱走上前理了理她额前的头发,“我们在琼南会合,一个月之内我一定赶到。”
  “我要是没去琼南呢?”一定赶到,这人可真自信,我要不在,看你还去不去?
  辛忱微讶,旋即笑了起来:“那我在琼南等你一个月。”
  实际上,当黑衣人靠近马车,有所察觉的除了姜禾、辛忱,还有索西征。他跟着辛忱追出一段距离,心里又闪过一道声音:调虎离山!意识到这,立刻折回,只见姚忠姚义昏了过去,一个黑衣人掳了秦悠正往林子里跑去。
  晚风吹过脸颊,本是很惬意的事,可秦悠难受极了,人横在空中,腰间软肉磕在对方的骨头上,很痛。她大力挣扎,然而扣住她的手还是紧紧的。
  “你是谁?为什么抓我?”艰难问出这么一句,下一刻她整个人往地上摔了出去。
  对面的人扯掉蒙在脸上的布,“我是穹碧落,抓你是为你好。”
  秦悠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咳咳,为我好不会用请的?”
  “长话短说,巫越教已经在溪水镇布下陷阱,抓捕姜禾。希望明天你能帮我。”
  “凭什么我要帮你?”
  穹碧落蹲了下来,阴森森道,“帮我就是帮你自己啊。”
  秦悠不理她,这人大概有病。穹碧落不以为意,继续道:“你喜欢辛公子吧,可他对姜禾那么好,正如你亲眼所见。”
  被说中心事,秦悠把头偏向一边,神情倨傲以掩饰心中的那点不自在,“关你什么事?”
  对付这种自视名门正派,敢爱敢恨又倔强的小姑娘,穹碧落轻车熟路,“姜禾拿了惊雷刀是要斩断接天链,单就这点,作为昆仑派掌门之女,不应该阻止吗?”
  “只是暗中相助,不用你亲自出手,就能解决姜禾这个麻烦,何乐而不为呢?”
  对啊,她是昆仑派掌门之女,本该有责任守护接天链。是姜禾自己选择了与众人敌对,怨不得别人,秦悠越想越觉得有理。
  穹碧落忽然欺身而近,掐住了秦悠的脖子,低头耳语道:“本就是你先认识的辛公子,她姜禾凭什么横插一脚?”
  秦悠忽然抬起了头,眼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点亮。
  不远处,传来一声呵斥,“放开我师妹!”
  见索西征已经追了上来,穹碧落甩开秦悠,几个起落,人就不见了踪影。
  看着秦悠摔在地上,头发散落,一身狼狈,索西征有些自责,自己太大意了,“师妹,你怎么样?我来晚了。”
  “大师兄,我没事。”秦悠扶着索西征的手站了起来,“我们赶快回去吧,姜禾不见了。”
  “没事,她追另一个人黑衣人去了。”
  “大师兄是怎么知道?”是了,一定是看见姜禾追黑衣人,他也跟了过去。虽然知道那人很可能是穹碧落为了引开其他人特意安排的,可见到师兄下意识就跟了过去,她还是气。
  为什么大家都那么在意姜禾呢?
  “对不起,是我不查,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让师妹受惊了。”
  受惊,哈哈,秦悠忽然有了决断:姜禾,这都是你带来的,我会还给你的。
  姚忠姚义只是中了迷药昏睡了过去,一壶水泼过去,很快就醒了。见大家都还在,无人受伤,总算有惊无险,这才松了一口气。
  “秦悠,你有没有看清抓你的人是谁?”
  秦悠幽幽地看着问话的姜禾,“没有,我刚想乘其不备扯了她的面巾,就被她摔在了地上,还掐住了我的脖子,要不是大师兄来得及时……”声音呜咽,渐渐地低不可闻。
  索西征拍了拍秦悠肩膀,安慰道,“都是我不好,师妹你好好休息,我就在外面守着。”
  秦悠回了马车,其他人前后左右围着马车而坐。
  守着马车右边的辛忱推了推坐在身边的姜禾,“还有好一会才天亮呢。”
  姜禾知道对方是让自己去休息,她摇了摇头 ,“少有的宁静,还是睁着眼睛多看看。”
  辛忱不以为然,“以后宁静的日子还多着呢。”拍了拍自己的肩头,“来,肩膀借你靠。”
  没过一会,之前说了“才不要这种借的”的某人还是靠了上去,因为她睡着了。成功借出肩膀的辛忱,望着夜色,一脸凝重。今晚之事透着诡异,明日只怕会很危险。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给小姑娘争取到多少宁静的日子。
  一身夜行衣,跋山涉水,穹碧落回到溪水镇时,眉梢都带着笑意。冷美人笑起来,还是挺让人舒心的。陆晓生主动给她倒了杯茶,“看来这一趟出去,很顺利。”
  “陆公子还没睡啊,是挺顺的。”穹碧落接过茶,“不知道是谁帮我引开了姜禾、辛忱。一切刚刚好。”
  穹碧落笃定,秦悠已经被自己说服。对于明天还真是很期待呢!天罗地网,抓了姜禾,同时还能解决掉秦悠。
  听闻有人帮她,陆晓生并不在意,只是道,“你运气不错。”
  “估计明天的运气会更好。”
  第47章 心肝乱颤
  万里无云, 日头高悬,无一丝风。
  姜禾一行人进入溪水镇时, 并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自旱灾以来, 这座小镇已经习惯了陌生人的走进,涌出。别说外地人, 再过个十天半个月不下雨,本地人也得往北迁移。
  只是今日有些不同,穹护法亲自来了镇子里, 每家每户都赏了银子, 说要他们配合巫越教抓人。且许诺, 抓到人之后,另外还有奖赏。
  这配合也容易,本色出演,该干嘛干嘛。只是一点,镇子里的水源都放了化功散,对他们这些不习武的老百姓来说, 没有影响, 大家也就都同意了。
  一下马车, 姜禾就四处打量起来。
  索西征见她东张西望的样子,主动问起, “姜禾是在寻找巫越教的人?”
  “不是,我在找包子铺。”虽说,别的地方包子, 没有年城黄大娘的手艺,但吃了几日干粮,她有些馋了,想吃包子。
  索西征笑了起来,安排姚忠姚义去找客栈安顿。余下四人就在街上逛了起来。下山历练,可不能漏了品尝美味。第一次见姜禾,就是在一家包子铺,那时她还是男装打扮。
  刚想到这,抬头就见姜禾已经走进了一家包子铺,丢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辛忱,你说过的。”
  “吃吧,我给你数着。”
  秦悠满脸疑问:“辛公子为什么要数?”
  辛忱笑道:“因为我出钱啊。”
  秦悠喜滋滋的,满脑子回荡着这句话:他对我笑了。以至于包子端上来时,她硬是多吃了两三个,心里想的是说不定辛公子也数着自己吃了几个包子呢。
  姜禾放下了手中的吃到一半的包子,真的不能跟黄大娘做的包子比。
  辛忱一口也没吃,只喝着清水,眼角的余光注视着四周。一切如常,但也太正常了,正在闹灾荒,溪水镇也是有一部分流民的,可镇子里闻不到一丝慌乱的气息。
  索西征吃了一个,觉得一般,而一旁的秦悠已经吃了好几个了,他有些不解,“师妹,你很喜欢吃这个包子?”
  秦悠抬起头,看着眼前三人的包子都没怎么动,只有自己不知不觉吃了好几个,顿时有些窘:“不喜欢,就是饿了。”
  “这位姑娘是个惜福之人啊,饿了,有包子吃就很不错了。”旁边一位年长的老伯夸起秦悠来。
  秦悠刚想道谢,一个小男孩忽然跌跌撞撞跑了过来,只见他额头上全是汗,一脸急切, “爷爷,不好了,阿姐掉进溪水里了。”
  他口中的爷爷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出口夸赞秦悠的老伯。
  只见那老伯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脸上皱纹犹如抖动的线条:“什么,掉进溪水里了,这可怎么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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