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爷撩宠侯门毒妻_分卷阅读_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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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宴到此为止,赫连双哭得肝肠寸断,本想去御乾宫外长跪求情的,最后还是驸马爷好说歹说才将她劝回去。
  萧皇贵妃殷勤地扶着太后先一步离去。
  紧跟着,文武百官也携着家眷相继散席。
  整个玉芙殿只剩一片空寂。
  永隆帝坐在龙椅上,双目无神,死寂而空洞。
  张公公心下不忍,“皇上,夜已深,您该回宫就寝了。”
  “就寝?”永隆帝冷冷地讽笑一声,没了岚儿,让他如何睡得安稳?
  “摆驾,朕要去冷宫看岚儿。”哪怕只关了那么一会儿,他也放心不下,怕她不习惯那凋敝破败的冷宫,怕她不习惯一个人。
  “皇上!”张公公脸色凝肃,忙阻止,“皇后娘娘才刚刚被押送过去,这时候想来冷宫周围多是太后娘娘和皇贵妃的人,皇上就算要去探视皇后娘娘,也该再多等几天,否则现在去,难免落人口舌,反而会害了皇后娘娘。”
  永隆帝这才惊醒,的确,张公公说得有理,若是他一意孤行这时候去冷宫,必然让太后觉得他过分偏颇,冷宫之中无人伺候,更不可能有心腹守着,到时候太后或者萧氏随意使个手段都能将岚儿置于死地。
  可见不到岚儿,他心不安。
  “摆驾未央宫吧,朕今夜宿在那儿。”见不着人,能感受到她的气息也是好的。
  张公公轻声一叹,古往今来,能如此重情重义的帝王,怕也仅此一位了。
  知道永隆帝心情不好,张公公很配合地没多话,直接摆驾未央宫。
  永隆帝站在门口,看着空寂寂的大殿,心中蓦地涌上一丝怅然,一个时辰前,他曾在这个地方将她拥入怀,心中畅想着她能陪自己过完九十七岁的除夕,谁能料想一个时辰后,仍然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却已人走茶凉。
  “岚儿。”平日里清明透亮的双眸顿时之间犹如昙花开败,黯然下来,他伸出手,却再也触不到她丝毫。
  张公公心中难受,他就知道,皇上来了未央宫必然不可能再安睡,因为这地儿,少了那个人啊!
  不能劝,不敢劝,他只能做个聋哑人,余光默默觑着皇上哀伤的背影。
  这一夜,未央宫灯火通明,灯下人未眠,双眼弥散着通红的血丝,一宿哀婉,满殿悲戚。
  这一夜,寒风吹得冷宫之中腐朽窗棂砰砰作响,窗下人独坐,散落的发髻飞扬在冷夜里,不复往日光泽,好似枯败野草。
  这一夜,守仁伯府被扣上“通敌叛国”之罪,包括骆舒玄在内,阖族入狱,无一人幸免。
  几家欢喜几家愁。
  苏晏回到国公府,云初微因为等不及已经睡着了,娇小的身躯缩在鹅绒被里,肩膀有些瑟缩,呼吸轻弱,这样的她,好似枯树上即将凋零的最后一片秋叶,让人忍不住从心底生出怜惜。
  “微微。”手指轻轻抚上她的侧颜,苏晏嘴里轻喃,却有些走神,好似受了伤的小兽,唯有从她这里才能找到些许安慰。
  云初微睡得迷迷糊糊,隐约间听得耳边一两句呢喃,又嗅到了熟悉的芝兰清香,便翻了个身下意识朝他的方向拱了拱,没挪到预想中的温暖怀抱里,睡梦中的她不经意皱了皱眉,紧跟着撑开眼皮。
  他坐在柔和的烛火下,五官轮廓俊美精致得不像话。
  半梦半醒的云初微咂咂嘴巴,“九爷你回来了?”
  苏晏轻轻颔首,“嗯。”
  “我太困了。”她揉揉眼睛,在他的帮助下撑着腰腹坐起来,脑袋蹭着他的胳膊,一脸歉意,“不是故意不等你的。”
  “困了就睡吧!”苏晏语声轻软,“烟火哪天都能看。”
  “你不怪我吗?”云初微抬眼看他。
  苏晏摇头,随即失笑,“怪你作甚?”
  云初微吸了吸鼻子,又往他怀里蹭,“今晚的宫宴,热闹吗?”
  “很热闹。”苏晏出神地望着床柱上来回摆动的流苏,不知不觉间语气带上了几分落寞。
  “你快上来跟我讲讲。”云初微往墙面挪了挪,一手掀开鹅绒被,示意他上榻躺着。
  苏晏没拒绝,和衣躺在她旁边,自然而然地把手臂伸出去给她作枕头靠着。
  云初微细细看了他一眼,“九爷,我看得出,你不高兴了,是因为我没等你回来一起看烟火吗?”
  “傻丫头。”苏晏偏头,对她露出和煦的笑容,又揉揉她的脑袋,“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可是九爷嘴上说着宫宴很热闹,心里却不痛快,分明是有事了呀!”她笑着,睫毛扑闪,狡黠的背后,是希望他能与自己分享心事的祈盼。
  苏晏闭了闭眼,缓缓道:“骆家反叛,阖族入狱,骆皇后被打入冷宫了。”
  云初微面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九爷开玩笑的吧?”
  骆家有皇后这么大个后台撑着,往后的地位只会节节攀升,怎么可能会反叛?
  “证据确凿。”苏晏又道。
  云初微呼吸凝滞了片刻,“九爷没办法救他们吗?”
  虽然她对骆雨珊没什么好感,但对骆家却没有那么大的深仇大恨,更何况因为永淳公主之故,她多多少少也对骆家存有那么几分善念,陡然得知骆氏一族因为反叛而入狱,云初微心里是不好受的。
  苏晏意味深长地道:“微微,并非所有的正面出手都叫救赎,还有一种救赎,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云初微似懂非懂,她不知道九爷为何同自己说这些,但不管他做什么,她都无条件支持并相信他。
  这世上就是有那么一个人,不管他在世人眼中有多么的十恶不赦,她都从来不会怀疑,那个人,是她的夫君,成婚当日结过发,喝过合卺酒,多少次对她剖白过心意的夫君。
  她信他,只因为他是苏晏,这世上唯一能让她把心交出去的那个人。
  “乖,睡吧!”拍宠物似的轻轻拍着她的背,他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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