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把男反派当女主(穿书系统误我)_分卷阅读_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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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苏凌皱眉。
  程寻叹道:“我旧日的两个同窗,杜同学成了主考官,苏同学呢,则是巡考官,只有我,是个考生。唉……”
  苏凌没想到她在想这些,不由轻笑。
  程寻瞥了他一眼,又道:“如果我真考中了,将来说出去,我岂不是成了杜同学的门生?同窗变成门生,好丢脸。”
  “你为什么不想着你考中状元呢?”苏凌笑问,“同窗好友都是状元,岂不是一桩佳话?”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花费太多时间。看她的表现,知道她考的大约不错,就够了。
  程寻嘻嘻一笑:“状元嘛,就不想了。”
  她对能够平等地参加科考,一直有些执念。今天算是了却她一桩心愿。
  想到在这中间出了大力的苏凌,她忍不住伸臂抱了抱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苏凌见她抱了过来,极其自然地回抱她。
  然而刚一伸出手,就被她挣开。他讶然:“怎么?”
  程寻低头看一看自己,苦了脸:“三天三夜没洗澡了,你不嫌弃我,我都嫌我自己。”她抬起胳膊,嗅了嗅,好在没什么奇怪的味道。但她仍是小心翼翼往旁边挪动了一下,试图远离苏凌。
  她这举动教苏凌哭笑不得,不过他一直知道的,他的姑娘向来很在乎在他心里的形象,之前还不止一次问过他,有没有觉得她脸黑不好看。
  程寻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还好,不算乱。她盯着苏凌:“你有镜子么?我看看我脸上粉掉了没。”
  “没有,没掉。”苏凌毫不犹豫道,“你不是困了么?歇一会儿吧。”他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肩头:“呶,这儿,还有这儿。”说话间又指了指自己的膝头。
  程寻一脸警惕,连连摇头:“啊,不,我得回了家,沐浴之后,再休息。”
  她确实困,可此刻偏生清醒得很。她想,可能是高度精神太久了。
  马车还在行着。程寻这才想起问道:“是回我家的路吗?”
  “是,没绕远。用不用吃些东西再睡?”
  “再说吧。”程寻胡乱摆了摆手,“得先沐浴啊。”
  三天三夜啊,在那个小黑屋里,她想想都觉得不自在。
  一到了京城程宅,她跳下马车,就扬声唤道:“江婶,江婶!我回来啦,有热水没?我想沐浴啊。”
  江婶闻言从房内走了出来,她只知道呦呦有事,三日不能回来,还说不用告诉她爹娘。这几天她一直提心吊胆,这会儿听见呦呦的声音,江婶喜不自胜:“诶诶诶,有有有,我这就去准备。”
  —
  将程寻送回程宅,知道她要休息,苏凌并未多待,只请江婶给呦呦准备一些清淡的食物,他就回宫了。
  而程寻沐浴过后,飞速绞干了头发,略微吃一些江婶端来的食物。她对江婶解释:“是宫里的夫子,要考我,我现在通过考试,回来了。”
  江婶对此也不甚懂,只连连感叹:“嗯,回来就好,你可还要在吃些。”
  “不用不用,够了。”程寻搁下碗筷,继续擦拭头发。
  大约是心静了下来,不等头发完全干,她就上下眼皮直打架了,江婶走后,她掩门上床。这一回,不需要她背任何一篇文章,没多久就睡着了。
  这一觉她睡得极沉。
  再醒过来时,她怔了好久,才下床,推开了窗子。
  第87章 初吻初吻
  天边的霞光万里, 红彤彤一片, 灿烂炫目。
  程寻倚窗而立, 愣怔了一会儿,心里微微有点发虚。
  “呦呦醒了?”正在院子里晾衣裳的江婶看到她, 眼睛一亮。
  程寻眨了眨眼:“江婶, 现在是什么时候?我,我是睡了一天一夜吗?”
  感觉睡得好沉的样子。
  江婶微愣,继而大笑:“真是睡糊涂了!什么一天一夜?你睡了一整天, 这不,天都黑了。你快收拾一下, 洗洗手,要吃饭了。”
  “哦哦。”程寻恍然, 原来是睡了一天, 她还以为一天一夜呢,还好还好,“等我换了衣裳这就来。”
  “三少爷来过一趟,我说你正睡呢。他说等你醒了以后,让人跟他说一声, 他找你有事。”
  “哎。”程寻应着, 飞速褪下寝衣, 换了衣裳,略收拾过后才走出了房间。
  —
  晚饭准备得很丰盛,多是程寻爱吃的菜。她虽睡了一天,可仍感到饥肠辘辘。
  程瑞也在, 他直接问道:“呦呦,我问你一件事。”
  “啊?你问。”
  程瑞神色凝重:“前两天,我来找过你。江婶说,你要去参加一次考试,是宫里夫子让你参加的……”他说话时眼睛盯着程寻,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程寻手上动作微顿,她点一点头:“嗯,是有这么回事儿。”
  “这考试正好是三天,恰巧是四月二十五到今天清晨。你也恰好是今天才回来,一回来就睡了一整天……”程瑞一字一字道,“呦呦,是怎么一回事。”
  “就像你猜的那样啊。”程寻毫不慌乱,慢悠悠道,“我是去考博学宏词科去了。”
  “你……你竟然?”程瑞霍地站起,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你怎么去的?你不怕……”
  程寻瞟了他一眼:“皇上知道。”
  “什么?”程瑞一时没反应过来,但片刻之后,他就又坐了下去,“皇……”
  像是被骤然提起的心又直接沉了下去,他神色怔忪,真让人意外。
  程寻点一点头:“对啊,皇上知道的,不然我也没那么容易报名参加啊。”
  程瑞缓缓平复了呼吸,满桌子的好菜,他也没有食欲,只感叹道:“怪不得你前些日子问我考不考博学宏词。你连生辰都不好好过,每日捧着书看,原来是为了今天……”他忍不住问道:“你学的很好吗?为什么明知道你是个女人,还要你去参加?”
  程寻默默吃饭,也不想说是苏凌从中相助,只是在他冥思苦想时,说了一句:“圣心难测吧。”
  “伯父和嬢嬢知道吗?”程瑞想起一事,重新皱了眉。
  程寻摇头:“还不知道,总得等放榜了再跟他们说吧?要是考的不好,也没必要说。说了挺丢人的。”
  “你——”程瑞有些无力,“那你考的怎么样?”
  “我觉得,我考的大概还行?”程寻异常诚恳的模样,“至少初试肯定能过的。”
  程瑞盯着她瞧了一会儿,没再说话。他这个妹妹,自从十岁起坚持女扮男装进书院读书开始,他就认为不管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都不稀奇。
  一个女子在书院读书,胜过须眉男子,获得魁首,又能让皇上在明知其是女扮男装的情况下,下旨让她进宫给皇子做伴读。现在朝廷设博学宏词科选拔官吏,皇上竟也能同意她参加……
  他想,就算是皇上真让她做官,他也不会感到吃惊了。
  程寻不想他担心,继续道:“你也不用担心,违法乱纪的事情我不做,连累大家的事情我也不做。我考了三天,好累的说,今天竟然睡了一整天呢。”
  她在兄长面前,不自觉放软了声音。
  程瑞虽然震惊,但到底是心疼占了上风:“就不会在号房小睡一会儿?”
  “号房那个样子,怎么睡吗?要床没床,就那么一张桌子。我趴了一会儿,脖子都是疼的。我不跟你说了,我现在还有点困,等会儿还要回去睡呢。”程寻想了想,又认真强调,“还有啊,这事你先帮我瞒着爹娘。”
  “知道了。”
  程寻没再跟兄长久谈,吃了饭,略歇了会儿就回去继续休息了。
  从决定考试到考试结束,这中间她集中精力应对考试,习惯了早睡早起的她,晚间休息都比先前迟了许多。如今了却心头大事,她身心轻松的同时,睡意也比先时更浓了。
  尽管白天睡了一天,可夜里依然睡得很香。
  次日清晨一大早,程寻就换上了女装,红裙乌发,肤白如雪。
  江婶看她这般模样,眼睛亮晶晶的,唇角的笑意合都合不住:“呦呦,今天不用上学?这衣裳好看。”
  听江婶夸奖,程寻嘴角上扬的美丽的弧度,白玉般的脸颊似乎会发光一样,她略微偏了偏头,露出一段雪白柔嫩的脖颈,轻声道:“对啊,夫子们说我前几日考试辛苦,特许了我几天假。”
  “既是辛苦,那就该好生歇着啊。”江婶急道,“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我想去街上转转,买些东西,江婶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程寻的脸上写满了清浅的笑意。
  “不用不用,我没什么要买的,我什么都有了。”江婶摆了摆手,“快吃饭吧,一会儿让他们送你。”
  程寻微微一笑,仿若一朵盛开的玉兰:“不用啊,有人接我的。”
  江婶怔了片刻,眼前才浮现了一个人的面容。那人身形修长,眉目清隽,对呦呦照顾而又体贴。昨日也是他送呦呦回来的。呦呦说,爹娘知道,那就算是过了明路了。虽说未婚男女私下见面不好,可呦呦这事已经不能用特例来解释了。整日相处,也不多这一回。
  缓缓吁了一口气,江婶点头:“那也行。”
  —
  待程寻用完餐饭,走出家门,果真见到停着的马车。
  跟车夫打了招呼,车帘就被掀开了,露出她熟悉的那张脸。她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而苏凌心中的欢喜不亚于她,见她一身红衣,肌光胜雪,笑意盈盈,他分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他向她伸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四平八稳:“快上来。”
  两人坐定后,苏凌才吩咐车夫:“去东市。”
  马车缓缓行驶着,偶有颠簸。苏凌一颗心也跟着一荡一荡。她长发披背,有几缕甚至飘到了他的鼻端,若有若无的香味教他耳根微红,心中荡漾。
  她是把今天的东市之行,当做是他们之间的约会么?为了今日的幽会,她特意换了女装?他之前见过她穿浅碧色,觉得清丽绝伦。如今她穿了红裙,也能明艳无双。
  “呦呦,我没见过你穿红色。”
  “啊?”程寻正掀着车帘往外看,闻言也不回头,直接道,“啊,我穿青色多,咱们在书院的时候,我几乎天天穿青色。我衣裳颜色很多的,我娘疼我,给我做了不少。可惜我穿的机会不多。”
  “以后穿给我看。”苏凌声音很轻。
  程寻这时才回头看他,她眼梢口角都是笑意:“好啊。”
  马车里没有外人,只有他们两个。程寻干脆将头搁在他肩上,小声盘算:“等到了东市,先给你买东西。你不是要过生辰了吗?十八岁,大生日呢。你不管看上什么,只要开口,我都给你买。然后呢,咱们去买几本书。我听我三哥说,东市的书坊里有不少好玩的书……”
  苏凌手轻抚着她的头发,听她絮絮低语,心中温暖一片。方才那如沸的热潮也慢慢退了下去。他微偏了头看她。
  从这个角度看去,她睫毛低垂,肤若细瓷,红唇时开时合,诱惑着他一点点一点点凑过去。
  苏凌的心被一种奇怪的感觉攫住,兴奋而期待。
  程寻正说的兴起,一抬眼,看见苏凌蓦然放大的英俊面孔。她怔了一瞬,她心里隐隐有个声音:是不是应该避开?
  女性的敏锐让她意识到是有什么要发生了。也许她应该躲避,可是她身体却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动不了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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