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驸马,本宫拒收!_分卷阅读_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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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是欠你的,你等着我给你拿被子去,反正我是没有办法把你搬到床上的,就你这个身子骨睡地上应该也死不了。”
  说罢,云意拍拍手站起来,也不管自己被压坏的发髻和被弄歪的衣襟,跑去里屋。
  走到床边,豪气的撸起袖子一把抱起床榻上的锦被,一直都有人伺候的她,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心中不免又把魏颐言骂了一番。
  抱着被子站在魏颐言身边,她还是蛮喜欢这种俯视他的感觉,堵着嘴看了一会儿,弯腰把锦被放在了他身边,却没有盖在他身上。
  “你再给我几分钟,我去给你找个垫的东西,就几分钟啊,坚持住。”
  等云意再叮铃哐啷的跑回来时,刚才还紧闭双眼躺在地上的男人,此刻已经扶着额头坐了起来。
  听见声音,魏颐言把沾满鲜血的手从棱角分明的额头上挪开,看着那个快把脚底下的粉色绣花鞋给甩掉的小姑娘。
  “你醒了?这么快!”
  抱着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柜子里扯出来的云意,看着正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的魏颐言心中有些发怵。
  “你刚才…咬我了?”
  在晕过去之前,他是记得自己被她咬了一口,差点没把他的耳朵直接咬下来。
  “没…没有啊。”
  用力的眨巴着眼睛让自己看起来更无辜一些,可是她却没有料到魏颐言会直接伸手去摸他的耳朵。
  见魏颐言因为耳朵吃痛而蹙眉,还抱着被子的云意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一步。
  “你先咬我的!”
  声音虽然很大,但是配上她那纠结的小表情实在是看起来很没有底气。
  “你这是要做什么?”
  他没工夫和她算那些不痛不痒的事,昨晚到现在他几乎没有合眼,身上还有不少的剑伤,虽都不致命,却也能让他一时半会儿都再不能有自保的能力。
  “你将才直接倒下去了,我总不能让你直接睡地上吧。”
  说完,云意发现魏颐言抓住了他腿边的长剑,慢慢的站起来了。
  顿时,她的脸上血色全无,迈着小腿往后退,都忘了把手里的被子扔掉。
  “魏颐言!”
  抓着长剑好不容易稳住自己的魏颐言听见她惊恐万分的声音,皱着眉抬起头看向了她,满眼的恐惧和防备一分不少的闯入了他的心里。
  “你在担心什么?我不会杀你,过来扶我一下。”
  即使他是笑着对自己说的,即使他的声音很虚弱,但是她却不敢上前,一边悄悄向后退着,还一边用余光去看自己离门有多远。
  “你再退,我立马就砍了你的左脚,你若是不信我有那个本事你就尽管试试。”
  此刻,云意想起来农夫与蛇的故事,后悔的想抽死自己。如果在他昏迷时,她就离开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你…你把剑扔掉,扔远一点我就过去。”
  她怕死,她比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怕死,因为…这一世不知道是她花了什么代价才从老天那里换来的。
  听了云意的话,魏颐言把目光从她发白的小脸上,慢慢的移到了自己手中用了支撑自己身体的长剑。
  半晌之后,就当云意的心沉入谷底时,却突然见他腕间一转,接着一道白光划过她的眼前,刚才还在他手中的染血长剑就已经深深的插在了一侧的墙壁上,剑体在空气中的部分还在上下晃动着,摩擦着空气的声音也让她头皮发麻。
  “现在信了?过来。”
  感觉他随时都可能直接仰下去,云意扔掉怀中的被子朝他跑了过去,没有站定就抓住了他的左手臂。
  “魏颐言,你可千万别死。”
  “死不了,扶我去卧房,帮我给魏一宁传信。”
  “魏一宁?直接找魏扶舟不好吗?我不知道怎么找魏一宁。”
  “先扶我过去”
  扶着魏颐言往卧房走,云意发现自己的手上有些湿腻腻的,抽空把手掌从他腰上拿开,满目的红…她一直以为他身上的血是别人的,原来他也受了重伤。
  等把他放到了床榻上,云意没有着急跑出去找人,而是直接上手粗暴的扯开了他黑色的腰带。
  “你放手,我帮你看看,一会儿给你找太医。”
  她瞪着阻止自己的魏颐言,心里不大痛快。
  “我怕吓着你,拿着我身上的玉佩去找孔家二少爷孔楠玉,让他去找魏一宁。”
  她使了几次都没有挣开他沾满血的大手,最后她妥协了。
  “好,我去找孔楠玉,你再坚持一下。”
  在她妥协后,他就不再抓着她的手,扯掉自己腰间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成色的玉佩塞到了她手里。
  “放心,我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出去之前把手洗一洗,把衣裳弄正了,免得被人看出来了。”
  “好,我马上就回来。”
  按照他说的那样,她捏着玉佩跑到铜盆边上,手放入温水的瞬间,周围透明的水中漫延出了一层淡淡的红。
  玉佩滑入盆底,不肖片刻一盆水都红了。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她的心跳有些不规律,心脏有些不大舒服。
  急急忙忙抓起架子上的汗巾,把玉佩从盆底捞了出来,和手一起擦干。
  抓着玉佩先去了魏颐言所在的里屋,确定他还活着,她手忙脚乱的往外走。
  走到屋外关好门后,她稳定好心神往院子门跟前走,一边走一边对照着自己在地上的影子整理头发的裙子,出了院子还不忘落锁。
  一路上,她的心里都在打鼓,害怕等自己会无言阁时,躺在屋子里的人已经僵直。
  作为一个来自现代的灵魂,生命在她眼中会比其他人重,虽然口口声声说着要杀掉魏颐言,可那也是在他威胁到她和身边的亲人的情况下。
  如今,她还不想他死,就算是死也该因为她而死,更不该死在她身边。那样…她这一生都会背负着一个沉重的枷锁。
  44.第四十四章
  一边是正在上课的夫子,一边是已经快要休克的魏颐言,云意咬着蠢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忽然她灵光一闪,跑到学院里的花池里,挑了一颗不太大的鹅暖石,走到窗棱边找准孔楠玉后砸了进去。
  石头一离手,她就侧身闪到一旁,身子靠在墙后。
  屋里的孔楠玉捏着石头蹙眉看向了石头飞来的方向,发现那里空无一人正当他纳闷儿时,空荡荡的窗边出现了一只纤细的柔夷,接着一块羊脂玉佩从那只小手里落了下来,被一根红色的细绳所牵引。
  当他看清那个在风里闪着夺目的光彩的玉佩的形状后,孔楠玉瞳孔一缩捏着鹅暖石的手也不自觉的收紧。
  很快,孔楠玉站了起来,在夫子和其他人诧异的目光中捂着肚子说:“夫子,学生突觉腹部不适,想去出恭。”
  一般也不会有学生用这种理由来逃避上课,所以夫子并未多想。
  “去吧,若是严重了,就去看看太医。”
  “学生明白。”
  对着夫子抱拳行礼之后,孔楠玉就抓着那个快步离开了学堂,出门就开始巡视周围,猝不及防和云意的目光撞了个正好。
  “殿下找草民何事?”
  见四下无人,云意也顾不得男女之防,一把抓住孔楠玉的手腕往屋后走。
  “魏颐言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让你去寻魏一宁。”
  站在墙根上,孔楠玉看着那枚躺在云意手中的玉佩,心中满是疑问,可当他的目光不小心扫到云意的裙子时,他的心再也无法平静。
  “他受伤了!”
  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云意才发现自己的腰带下方有一摊血迹,大概是之前搀扶魏颐言的时候沾染上的,可是现在却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
  “他受伤了,不可以找太医,你带着这个玉佩去找魏一宁和大夫。”
  说完,见孔楠玉还站着一动不动,云意直接掰开他的手把玉佩塞到了他手里。
  “快去,迟了魏颐言就救不活了。”
  话毕,狠狠的推了一把孔楠玉。
  孔楠玉这才从魏颐言受重伤的消息中走出来,从着云意一点头就带着有些慌乱的步伐往外走。
  看着孔楠玉匆忙的背影,云意咬咬牙往另一个方向走去,那是去无言阁的路,她需要去保证魏颐言能撑到大夫来。
  走到无言阁,开锁的时候却一直很难把钥匙插|入锁孔中,她这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在紧张,一直在颤抖。
  进了院子,直奔主屋。推开门走去魏颐言所在的里屋。
  “魏颐言,你别睡着了。”
  她一边试图唤醒他,一边努力把他身上的衣服解开。曾经柔软舒适的面料,现如今已经被凝固的血液变成了厚厚的板子,有些丝线还和伤口粘连在了一起,为了不给他造成更多的损伤,她只能一层层、一点点的扯开他的衣服。
  看着他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她的手停了下来,先不说最新的几道疤痕,就是那些已经愈合很久的陈年旧伤也让她心惊。
  走到一边的架子上,取了盆子倒上水,把帕子打湿再拧干,然后一点点的清除他身上已经干涸的血迹。
  “不应该啊,你一个国公府的嫡公子,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旧伤。况且…我也并没有下令让他们杀了你,可是你身上的伤却都是致命伤。”
  想到这里,云意忽得抬起头,这件事里真的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很久之前她就和逐兰讨论过,得出的结论是:魏颐言暂时还不能死。
  魏家二房就魏颐言一个嫡子,如果他死了,魏家的所有势力人脉都会理所应当的被大房夺去,而大房夫人和魏家老夫人同为景家女。
  如果魏家大房得势,那整个国公府的势力都偏向了景家和景贵妃。到那时,整个后宫将再无安宁。
  孔楠玉来得很快,身边跟着魏一宁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翁。
  在那个老翁为魏颐言查看伤情时,云意默默地退到一边思考自己的麻烦,但是…魏一宁却不打算放过她。
  “殿下,这件事秦家和您总该给我家少爷一个交代。”
  如果不是主子很在意这个小公主,此刻他魏一宁的剑就已经刺穿了她的胸口。
  “等他醒了,我会给他一个交代,这个不劳你费心。”
  不是她看不起魏一宁只是一个魏颐言的侍卫,而是她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别人会有她写的信,要知道…她可从来不会留什么书信,平日里写的东西最后都被她烧掉了,很少能找到可以临摹她字体的文字。
  魏一宁看了一眼低着头的云意,压下心中的怒火,这种事情如果再发生,就算他不出手,也会有别人来解决这个不受宠的公主。
  孔楠玉没有关注这两个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他只关心魏颐言的情况,他倒是不相信魏颐言会这么容易就被人杀掉,但是却难保这次的刺杀不会给魏颐言的未来带来一些麻烦。
  “徐老,我表兄的情况如何?”
  孔楠玉的声音让云意和魏一宁都把目光放在了那个被称为徐老的老人家身上,现在魏颐言的情况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可以后面再说。
  “呵,之前的伤还没有好,这次又添了几个疤,这小子是不是真当老天爷不敢收他。”
  他认识魏颐言许多年,就没有见过比魏颐言还疯狂的人,表面上总是云淡风轻,衣裳里的伤痕不亚于一个征战沙场多年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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