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奖之后_分卷阅读_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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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才注意到,在场的这么多人,除了碰头低声交流的,确实没有扯着嗓子喊加油的……我感觉脸上越来越热,可能是被郑易那只手捂得。
  郑易见我不使眼色了,才松手让我喘气,语气揶揄的说:“脸都红了,看来是知道丢人了。”
  “我、我哪丢人了?我明明一句话都没喊出来。”我挺着背狡辩,输人不能输气势。
  郑易“噢”了一声,翻开掌心给我看,“是没喊出来,也不知道多亏了谁。”
  他宽大的手心里,正正的印着一只绯红的唇印。
  我想起他干燥的手掌碰上我嘴巴时的温热的触感,脸上登时更热了。
  然而我包里没带纸巾,看那个唇印留在他手上又十分的难为情,左右看了看,见到他戳在上衣口袋里的口袋巾,趁他不注意一把抽了出来,胡乱在他手上擦了擦,然后又赶紧给他塞了回去。
  郑易:“……”
  比赛在他捂着我嘴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我的运气大概已经被60亿消磨光了,胜出的是那匹红棕色马。
  赛后有一个鸡尾酒party。
  容峥凑过来叫郑易去骑马,“好久没骑了,我那匹马也不知道养的好不好,走,去后面看看……哎,你今天穿的够糙啊,口袋巾乱团的吧?”
  我走在旁边正跟谢茵茵说话,听见以后心虚的看了一眼郑易。
  正对上郑易看过来的视线,他面不改色的说:“出门遇见只猫,被抓了一把。”
  我:“……”
  训练马场有不少人在骑马散步,而我们一起过来的这几个人中,除了我,他们都有自己的马,而且都会骑。
  我站在一边迎着下午的阳光,嫉妒脸看他们。
  郑皓骑着马小跑着从我面前经过,说:“哎呦哎呦你没有马骑吗?要不要骑我的?”
  我刚要张嘴说谢,郑易骑着马从我跟前飞奔过去,扬起的尘土,悉数进了我嘴里。
  我:“……”请问可以骂人吗?
  我在一边看到他们骑马时的俊逸,心里其实有点痒痒,想想许诺说的那个入会标准,虽然贵点,但是有郑易做引荐,应该没什么问题。
  正想着要不要一会儿就让郑易帮我弄个会员,再买匹外国马,许敬亭和许诺骑着马过来了。
  他们都换了骑马装备,一个亭亭玉立一个温文尔雅,说说笑笑的看起来很有电视里演的那种贵族气息。
  许敬亭还记得他说过的话,“周小姐要不要试试,你可以骑诺诺的小母马,她很温顺。”
  许诺明显不乐意,刚想张嘴说话,被许敬亭温和却不失气势的眼风扫到,嘟囔着说:“我才骑多大会儿。”
  我赶紧说:“不用了,我也不会骑,就不丢人了。”
  “没关系。”许敬亭笑着说,“她平时并不爱骑,这股小家子气也不知道像谁……诺诺,听话。”
  许诺还要再开口,不远处夏青叫了她一声,“诺诺过来,妈妈有事情要跟你说。”
  她下了马,许敬亭示意我去换衣服。我其实不想去,尤其是刚才跟夏青闹的挺不好看,感觉还是远离这一家人比较好,但是许敬亭坚持,说他答应过我,要说到做到。
  我只好去休息室里换衣服。
  再出来的时候,许敬亭已经又绕着马场转了一圈,夏青和许诺坐在一边的树荫下休息。
  跟郑易对比,许敬亭的耐心不知道多了多少,他下马扶着我胳膊肘,教我怎样踩着马镫扶着马鞍抬腿跨坐到马上。我抓着马鞍往上的时候感觉手滑了一下,但是有他拖着,勉强爬了上去,坐正后不禁有点兴奋,再也不用养着头迎接别人屁股后面的尘土了。
  然后许敬亭教我怎么控制缰绳,驱使马儿往前迈步子走动。我学了几下就会了。
  许敬亭跟在我身边不住的夸我,说我比许诺当初学的快多了,还说我控制的比较好,可以两腿尝试用点力气,让马小跑起来。
  我坐在马背上,虽然两腿内侧被磨得有点刺痛,而且总有种坐不稳当的感觉,但是心里却飘飘然幻想自己马上就可以甩郑易一脸土了。
  许敬亭加快了速度,超过了我一点,我骑得高兴,也稍微用力夹了下马肚。
  身下小母马顿时就加速了,然而我却感觉到了不妙。
  我座下的马鞍开始一晃一晃的,马颠起来时,马鞍也跟着一骑颠的悬空起来,并且马鞍往左边倾斜的越来越厉害,随着马跑的越来越快,感觉自己马上要掉下去。
  然而不等我出声喊叫,前面的许敬亭已经跨过了一道很低的圆木——他说要教我怎么跨过障碍物。
  紧接着我这匹马抬高腿往前跳,我整个人已经歪到了马匹左侧,大概手里缰绳拽疼了马,它嘶鸣着开始往我用力的那一侧转弯,而我的一只脚卡进了马镫里,绞痛的终于让我喊出了声。
  第二十章 脚伤
  许敬亭在前面正好跳转马头回看我, 上一秒他嘴上还带着悠闲地笑,下一秒就被我惊到了,立刻下马疾步过来接我。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我眼看着自己歪着身子要掉下去,却因为一只脚卡进马镫,整个身子倒吊着扎下去, 我失声痛叫着, 却毫无办法, 眼看着自己的脑袋撞到圆木上去——
  有人一只手施力拽起我胳膊, 另一只手顺势穿过我另一侧腋下,把我悬空抱了起来。
  郑易低沉冷静的声音响在我耳侧, “试着挪动右脚,把脚从马镫里伸出来。”
  刚才那一刻, 我以为自己的脑袋马上就要摔在圆木上了,千钧之际被人救起来,登时心中满是后怕的恐惧, 尤其混乱中我感觉到脚钻心的痛, 一开口就是浓郁的哭腔,“我动不了……我不会……”
  耳边的声音温和又沉稳,“把脚背绷起来,然后往后退,呦呦, 听话。”
  他抱高我的两只手抖了两下, 我着急又害怕, 担心他抱不住我又掉下去,下意识的按照他的话动了几下卡住的右脚,还不知道有没有出来,郑易已经快速的把我抱到了他的马上。
  我刚坐上去,许诺那匹小母马就惊慌失措的飞奔了出去。
  许敬亭跑过来,声音里充满焦急,“周小姐你怎么样?”
  “哎呦哎呦,你没事吧?”郑皓他们赶过来,一叠声的问我。
  然而我流着泪都看不清他们的表情,甚至说不出话来。
  “我先带她去医务室。”郑易的声音响在我头顶上,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策马掉头往马场附近的医务室赶,一路骑得飞快,我心有余悸的侧身坐在他前面,一边哭一边担心再次摔下去,“能不能……不骑马了?”
  “什么?”郑易大概是没听清,低头问我。
  我说:“我想下去……”
  “很快就到,我在呢。”郑易箍着我的手就又紧了紧,“摔不下去,别哭了。”
  到了马场的综合楼前,他先下马,又伸手把我抱下来,抱着我往医务室走,一边走一边垂眼看我,低声说:“别哭了,哭一路了。”
  我其实已经快收住了,被他一说,眼泪登时又刷的掉出一串,此刻清醒了点,在他面前哭我也觉得很不好意思,只好带着哭腔辩解说:“……你要不说话,我也不哭,都怪你!”
  郑易无语的叹了口气,“好,怪我。”
  医务室的医生许是接到了郑皓他们的电话,在走廊里正好遇到他们来接我们。
  医生说:“我先给你看看情况,如果骨折了得赶紧去医院。”
  我从小怕疼,一听他说骨折,顿时觉得自己脚上更疼了,连郑易帮我脱靴子的时候都忍不住往后缩。
  整个脚脖子都肿了起来,脚踝骨上被磨破了一片,往外渗着几滴血珠。
  医生慢慢伸手捏我的脚脖子,他捏一下我喊一声疼。
  郑易在旁边听的直皱眉,“要不干脆去医院。”
  那医生又让我试着转动脚踝,我一开始不敢,他就强行握着我脚左右动,我嗷嗷叫了几声,发现除了钝痛,倒是没有那种钻心的疼了。
  医生站起来吁了口气说:“还好,扭了一下,不严重,我拿个冰袋先给你冷敷一会儿,回去养两个星期就好了。”
  郑易有些不相信,“没有骨折?”
  医生笑道:“没有,有马靴护着,扭伤也不算很严重,擦破的地方看着吓人而已,小姑娘皮肤嫩。”
  郑易看我的眼神顿时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其中鄙视占了将近一半。
  “你干什么这么看着我?”我说话还带着鼻音,嚎了半天结果脚并没有折,一时显得有点雷声大雨点小,只好引导他换位思考,“……是真的疼啊,不信你摔一下试试。”
  郑易哼笑,“那也不会像你这么娇气,擦破点皮哭的跟要死过去一样。”
  我想起自己刚才马上撞到圆木的那一幕,心想可不就是差点死过去,但外人看来,我也只是有惊无险,没什么大碍。
  当然,现在回想这一路当着郑易的面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确实挺丢人的,尤其是他一直比较嫌弃我,这会儿更是挂着一副“浪费感情白担心一场”的戏谑神色。
  我梗着脖子说:“我痛觉神经比较敏感不可以吗?娇气点怎么了,谁还不是个小公主咋地。”
  “就是。”那医生笑着折回来,手里拿着根消毒棉签,往我磨破的伤口上一按。
  医务室顿时回荡起我杀猪一样的叫声……
  医生一边给我消毒,一边调侃:“哟,这痛觉神经还真挺敏感的。”
  “是吧,这酒精蛰的好疼……”我倒抽着凉气赶紧顺杆爬,百忙中送给郑易一个“我没说错吧”的眼神。
  郑易抱着胳膊无视我,跟上药的医生说:“麻烦您轻点,我怕她真疼死,还得帮她收尸。”
  我:“……”
  上完药后我这脚是没办法再把靴子穿上了,郑易建议我一只脚跳着走路,我差点再次哭出来。他只好去问医生有没有轮椅。
  没想到这个医生是真的幽默,他诧异的问郑易:“有你在,还需要轮椅吗?”
  我和郑易:“……”
  医生一本正经的说:“轮椅前两天被一个摔伤的客人借走了,还没有还回来。我看你高高大大的,建议你怎么把她抱来的,再怎么抱回去。”
  我纠结了两秒,张开双手,欣然准备迎接郑易的拥抱。
  郑易难得的,一脸无奈地抬头望了望天。
  其实等他真把我抱起来的时候,我的老脸是有点热的。毕竟我现在人没什么大问题,脑子又很清醒,如果郑易拒绝抱我,我跳着走也是勉强可以的。
  这会儿被他架势隆重的抱着,鼻间还都是他混了薄荷和木质气息的须后水味道,不能不说有点羞涩和紧张。
  刚才容峥打了电话过来,郑易说没大碍,他们就在楼前等我们。从二楼出去还要经过一段长长的走廊,我说双手勾着他脖颈,没话找话的低声问他:“你累不累?”
  “你说呢?”郑易低头看我,几寸远的距离,我清晰的看到了他漆黑光亮的眸子中倒映出的我的脸。
  他说:“你太沉了。”
  我:“……”
  我热着脸生气的说:“你这么大了还没有女朋友,一定是因为你不会说话!”
  他反而垂眼看着我,低笑出声来。
  容峥、郑皓他们都在,还有许敬亭一家。
  我和郑易一出来,许敬亭率先迎过来,说:“呦呦没事吧?伤到脚了?严不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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