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隐婚之叶少难防_分卷阅读_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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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敏川看她一眼:“他把演讲稿都看过了吧?”
  “嗯,不过没什么关系,他不是主角”
  “大概林雪禅进场之后就开始”,她看了许凉一眼,“你们不要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要是意初处理得当,对他在公众面前的形象是有帮助的”
  许凉倒是不以为意,看着裴意初的眼神在台下逡巡,她知道,其实他在发呆,“这对我说没用,也要他自己愿意啊”
  说话间,林雪禅来了,记者们又是一阵骚动。她和裴意初上台时一声不吭的样子倒如出一辙。
  各方人员在自己位置上坐定。发布会的主持人是与公司交好的名嘴,最擅活跃气氛。能请到他,不得不说公司对林雪禅仁至义尽。
  许凉心不在焉地打了个呵欠,掀了下眼皮看台上的女主角——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缕花连衣裙,上身围着波西米亚风格的披肩。脸上素着,没化妆,气色看起来不太好,惨白并且眼袋红肿。
  这样的着装衬得她弱不胜衣,楚楚可怜。一抬眼,眼眶里盈着眼泪,欲语泪先流的样子。
  许凉心里不禁叹一声,好演技!就差往她自己身上挂一块牌子:我是窦娥。
  不过她演技再好,许凉也不怎么感兴趣。这个发布会不过是走个过场,就像电视剧,剧情走向已经定下来了,接下来照着剧本演就是了。
  看了下表,许凉估摸着这轮记者提问结束,发布会就该画上句号了。一切正常,正如她了解到的那样,裴意初林雪禅二人阐明他们并不是情侣关系,以前的传言均未获得当事人证实,做不得数。
  而那位神秘人只是林雪禅的男性朋友,只因关系亲近,举止亲呢一些无伤大雅。所以请各位不要妄加猜测。
  男性朋友?许凉咂摸着这几个字,这样中性的关系名称值得叶轻蕴给一瓶香水?
  她脑子里灵光一闪,公司这么郑重其事还有一种可能——林雪禅怕叶轻蕴生气,极力促成这场发布会。
  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她话里话外都是和裴意初撇清关系,而不是对外演一个痴情女子,仍对裴意初忠贞不二。
  如果那个人没有叶轻蕴那样大的来头,恐怕也不会引得她费尽心思,错过炒作的机会。
  在她陷入沉思的时候,一阵空气动荡,许凉微微抬头,便看见一个身穿黑色针织衫的男子步履沉着地往记者区走。
  最后一个问题就是这个黑色针织衫提的:“非常有幸能成为最后一个提问记者”
  ,他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遮住瞳仁里闪过的精光,“我也是林小姐的粉丝,同时也相信林小姐是无辜的。但据我所知,有内部人员透露,您与裴意初早就定下恋爱关系,被人看到晚上一起从酒店出来,并且举止亲密。我想问一下裴先生,您真的这么大度,为了女朋友的前途,即使被戴了绿帽子也仍然要为她出头?”
  “你胡说!”,林雪禅刚刚红润一些的脸颊再次惨白下去,顾不上装柔弱,对着黑色针织衫怒喊。
  记者区再次哄闹起来,今天来的都是被影视公司提前打过招呼,把明天的澄清新闻写得好看一点儿,都想着写点儿官方语言登上去这出戏就算完了。没想到还有神转折。
  一群记者越过自己的位置挤到台前,眼睛里发绿的亮光是饿极了的狼看见猎物的时候才能有的。
  场面一度失控,刚才林雪禅和裴意初的一番口舌算是白费了。
  林雪禅的经纪人和公关全都到台前安抚,说那不是事实,有些人危言耸听,故意抹黑,请大家稍安勿躁。清者自清,公司一定会揪出罪魁祸首,追究法律责任!
  黑色针织衫在人群里一声呐喊:“可那位知情人是林雪禅小姐曾经的助理,我想她的话可信度应该毋庸置疑吧?!”
  许凉回想了一下,前段时间林雪禅确实辞退了一位助理,似乎双方相处得并不愉快。很大几率,就是那位了。
  她看了一眼台上的裴意初,他对眼下的热闹气氛毫不理会,慢吞吞喝了一口水,接着眯了下眼睛,似乎刚才喝下的是琼浆玉液。
  这份淡定,许凉真要给他跪了。
  ------题外话------
  下一章敬请期待,还有啊,真的有人在看吗?
  盆友们,不要再潜水了,浮出水面透透气吧╮(╯▽╰)╭
  ☆、012.粉钻戒指
  林雪禅看着眼前不断向自己进攻,一张张上下开合的嘴唇,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一片。她恍惚看见那个人,坐在温暖的黄色光晕下,叠着长腿,看一本音乐家的自传,书上印着那位名家的手稿,他目光扫过,手指在桌面上弹钢琴。
  她长长地在心里舒口气,手心却攥紧了一枚两克拉的粉钻。
  许凉用余光瞟一眼身旁的吴敏川,她的脸埋在阴影里,看不清神色。
  如果发布会上的一切被媒体透露出去,会对裴意初怎么样呢?在外人面前为爱低到尘埃的男人,可怜可悲,可敬可畏,大众势必会为他同情心疼,但代价是将林雪禅踩得更狠。
  布这个局的人实在太会利用人心,媒体逐利,敏川逐名,放任下去林雪禅只有死路一条。
  不,还有个人可以救她……
  许凉眼睛突然被一道亮光刺中,准确来说,所有人都被这道光晃了眼睛,场面安静了一些。
  林雪禅把带着粉钻的那只手的手臂横在桌上,她更像展示那个钻石戒指的模特。用另一只手示意所有人安静下来,她脸上漫开一层红晕,用略带娇羞的语气对在场的所有人说:“其实是我骗了大家”,那双大而灵动的眼睛徐徐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像首长在阅兵,她嘴角上扬,接着道,“其实那个神秘男子是我的男朋友,我们正处于热恋当中,如果将来有了喜事,必然不会隐瞒各位”。
  “这个神秘男子是谁?”,记者七嘴八舌问道,语气里满是急切。
  一提起心上人,林雪禅彻底成了个小女人,垂眸道:“他是个圈外人,请大家不要打扰他”
  裴意初也适时出声:“我想既然这就是事实,就让流言止于智者”,又指着那位黑色针织衫说,“那位先生,现在看来你所说的一切都子虚乌有。你口口声声说我与林小姐有染,既然那位谎称助理的人存在,不如让她来当面对质。如果没有,请出示一下你的记者证”
  黑色针织衫见枪口对准自己,神色萎顿下来,尽量保持声线平稳:“我是南星周刊的记者,今天忘记带记者证了”,忽地抬高音量,“但我有发布会的邀请函”
  “南星周刊的记者?”,裴意初挑了下眉,嘴角那抹冷笑将他衬得十分锐利,“我与南星周刊的赵总编也算熟悉。赵总编为人严谨,最厌恶轻狂之人,回头我就去问问他老人家,怎么管教出你这样的下属!”
  黑色针织衫再也绷不住,彻底慌了:“你——”
  安保人员从后面截住他的退路,左右一个壮汉把他架起来:“这位先生故意扰乱发布会秩序,跟我们走一趟问问清楚吧!”
  闹事者被带走,场面终于平静下来,一众记者面面相觑。
  许凉的注意力却在那个粉钻戒指上。上个月
  叶轻蕴从慈善拍卖会上带回一个色泽明亮,切割完美的粉钻戒指。
  他随手把首饰盒丢给她:“今天拍的”
  叶轻蕴很喜欢送她首饰,特别是戒指,以及一些彩钻。还有奶奶送给她的,都是一整套,年代古老,独具匠心。
  都是些价值连城的宝贝,她忐忑收下,心里非常不安——这些东西都是给叶家媳妇儿的,但她有半个神识游离在这个角色之外,让她受之有愧。
  所有东西都被她锁在保险柜里,她从来没有戴过,那些带着璀璨光芒的珠宝,永无天日地被委屈在家里的一隅。
  其中有一颗粉钻,那时候他们刚结婚,叶轻蕴从香港拍卖会上得来的。五克拉,艳彩级别颜色,vs1净度的粉红钻石。
  许凉问他多少钱拍来的,他随口就说六百多。
  他说价钱总是这样,可能是经手的没有小数目,总爱把价格中的“万”省略。
  六百多的意思就是六百多万。
  其实她对这个价格持怀疑态度。
  他总是问她为什么送她那么多珠宝,都被喂进保险柜里?她说没事儿戴着干嘛,一出门就得防贼,自己倒成了首饰的保镖。
  自此从他嘴里出口的珠宝价格都被贬值过,怕她觉得太奢侈,不肯戴出去。
  第二天许凉上网看新闻,刚好看见一则名为“极品粉钻花落匿名买家”的新闻。图片上的粉钻恰好是昨天叶轻蕴给自己那颗。
  可新闻上记载的拍卖价格比叶轻蕴报给自己的多了个零。
  她回家就把粉钻还给他:“这个太贵了,我怕自己一不小心弄丢了,把我卖了都赔不起”
  叶轻蕴嘲讽道:“怎么,堂堂叶太连颗粉钻都比不上?”
  他给自己的越多,许凉心里越惶恐,毕竟拿人手短。她自问不是个贤妻良母,他们的婚姻是怎么一回事,她一刻也不敢忘。其中的变数很多,差池很多,越牵扯不清,越让她胆怯。
  她急了:“我不是伊丽莎白。泰勒,你也不是理查德。伯顿,你送我那么多珠宝干嘛?”
  叶轻蕴皱眉:“伊丽莎白。泰勒?那个结了八次婚的女人——”,他语气沉下来,“别把你自己比作她!”
  见他发火,她再不敢违逆,像捧着个烫手山芋一般,将那颗粉钻送进了保险柜。
  而当她看着那个摆在自己面前的两克拉粉钻的时候,她们已经结婚两年,有了物是人非的心境。
  许凉把首饰盒推回去,“我珠宝多得保险柜快消化不良了”,她被自己逗笑了,觉得这个拟人用得很妙。
  可叶轻蕴没笑,低着头,眼神被阴影覆盖。用一种精疲力尽的语气说:“为什么我给的东西,你总要往外推?”
  他把钻戒拿回去了,没想到送给了林雪禅。
  或者他想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他叶轻蕴给的东西,你不要,有的是女人视若珍宝!
  许凉的眼睛在慢慢适应那个粉钻戒指的刺人光芒。睫毛眨啊眨地,眼眶里起了一层雾霭,又慢慢融化,淌进心里,渐渐聚成喉咙口难以忽视的痒意。她现在只想发笑:上一刻,在公众眼里,叶轻蕴这个神秘人还是裴意初和林雪禅的第三者;这一刻林雪禅就成了她和叶轻蕴的第三者。
  自己到底是旁观者,还是当局者?
  ------题外话------
  每天准时发布哦!
  ☆、013.不对劲
  发布会已经结束,记者们收拾好器具陆续离场。那个用来镇场子的公司高层正在和林雪禅说话,表情从先前的宽容变得略带恭维。
  无非是嗅到风声,面前这个女明星身上打上了叶轻蕴的标签。一旦林雪禅和叶轻蕴的关系能更进一步,他也算结了一个香火情。
  许凉跟在裴意初的身后,听见吴敏川正跟他说:“今天你处理得很恰当,我想不管是林雪禅,还是她背后的那个人,都会念你的人情”
  裴意初耸耸肩,那背影把他还原成一个略带叛逆的青年,意思是:我根本没有这样的企图。
  “嘿,许小姐,我发现你今天有点儿不对劲”,他突然扭头跟她说。
  许凉抬头看他:“我怎么不对劲了?”
  “要是以前,你早跟上来说:那粉钻别只是个玻璃珠子吧?或者,那一定是珠宝商赞助的!”,他一手插进裤兜,嘴角上扬,带着戏谑。
  “这种小女人的嫉妒话,即使在我体内酝酿几十年,我的声带也不会允许它被声张出来”,她对那种小家子气的行为是绝不认账的。
  裴意初见她终于跟上来,才缓步往前走:“好吧,我大概记错了”
  “今天早上你还说我记性差来着”,她斜他一眼。
  “女人都这么记仇吗?”
  “这要看哪种,男人可以狡兔三窟,稍有差池就能全身而退。可女人不行,一根筋,有些事,化成灰了也刻在尘埃里”,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是在叹息。
  旁边两人都看着她,吴敏川将她从头扫到尾:“意初没说错,你今天真有点儿不对劲”,说着她扶了一下眼镜,“可即使这样,你也不能翘班”
  许凉无所谓地笑笑,迟疑了会儿,对裴意初说:“你如果提前拆穿那个黑色针织衫有问题,我想林雪禅也不必破釜沉舟”
  裴意初双臂横在胸前:“这怎么怪我,本来已经想好了喝五次水之后就声援她。谁知道我喝到第四次她就稳不住了”,说着还露出一副不关我事的表情,“害我差一点儿把水喷出去”。
  许凉黑线:“这话你可千万别被林雪禅知道,不然她会恨你一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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